剑势突变,星力在周身凝成九道星轨。当第三道黑影扑来时,我借星轨之力瞬间移位,剑锋从其腋下穿过,直刺向浑天仪的枢机位置。果然,黑影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一团黑雾 retreat,露出藏在仪器后的灰袍老者。
那老者左袖空空,右手上缠着蛇形金环,正是当年堕仙盟的左护法“断袖修罗”刑无缺。他此刻单膝跪地,嘴角溢血,却仍在笑:“云龙,你以为破坏星图就能阻止我们?晚了,北斗逆位已成定局,等主上冲破封印——”
他突然顿住,瞳孔骤缩。我这才察觉背后杀意凛冽,不及回头,本能地施展出“星河盾”。轰然巨响中,一道赤红色的剑芒劈开护盾,将我震飞三丈,撞在一根星辰柱上。
“好个星河剑,果然名不虚传。”
新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我抹去嘴角的血迹,抬眼望去,见一名身着赤鳞甲的男子正缓步走来。他的甲胄上刻满燃烧的符文,背后背着九口赤焰剑,每口剑上都缠着锁链,锁链另一端连着腰间的骷髅头腰带——是堕仙盟的右护法“焚天剑尊”焱无极。
“三万年不见,你竟从区区真仙修到大罗金仙境界。”他抬手一挥,九口剑同时出鞘,赤焰腾空,将殿内温度骤然提升,“不过也好,你的星辰之力,正好给主上的重生祭典添把火。”
我握紧剑柄,感受着体内翻涌的星力。三万年前,我以真仙之躯斩伤堕仙盟主,靠的是不要命的打法;如今身为大罗金仙,却第一次在敌前感到心悸——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两人的气息,竟比记忆中强大数倍。
“焱无极,刑无缺,你们堕仙盟当年被斩尽杀绝,如今竟敢重现天庭,莫非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颠覆天道?”我开口时,故意将“斩尽杀绝”四字咬得极重,见刑无缺眼皮一跳,知道戳中了他的痛处。
“天道?”焱无极冷笑,赤焰剑突然全部指向我,“当年若不是你耍诈,用禁术偷换星图,主上怎会功亏一篑?如今北斗逆位,正是天道轮回,该让你们这些伪善者尝尝堕入深渊的滋味!”
他话音未落,九剑已齐射而来。我施展出“星河九变”第三变·星河流转,剑光如银河倒卷,将赤焰剑一一扫开。然而那些剑在触碰到星力的瞬间,竟分裂成十八口,每口剑上的锁链都化作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缠来。
“小心!那些是噬灵蛇链!”
突兀的女声从殿外传来,与此同时,一道青影如流星般掠入,手中玉笛横挥,吹出刺耳的破音。那些毒蛇应声僵住,化作齑粉,青影趁机旋身到我身侧,袖中飞出数道符篆,贴在最近的星辰柱上:“先修复星图!他们在拖延时间!”
我这才看清来人是名身着青纱裙的女子,长发用竹簪松松挽起,耳坠是两枚月牙形的青玉,此刻正泛着微光。她指尖不停掐诀,每道符篆贴上柱子,便有一缕青光注入星图,抵消那些血色咒文。
“你是?”我挥剑逼退再次攻来的刑无缺,余光瞥见她腕间缠着的红绳,绳上坠着枚刻有“凌”字的玉佩——这是...
“凌仙,星辰殿副祭。”她头也不回,语气急促,“三日前主祭大人察觉星轨异常,命我暗中调查,没想到...快,用你的星力护住天玑星位,我来引动北斗真气!”
凌仙?这个名字突然刺破记忆。三万年前,我初入星辰殿时,曾带过一个总把“师兄”挂在嘴边的小丫头,她总爱偷拿我的星砂画符,被我抓到时便吐着舌头跑开...眼前女子的眉眼,与记忆中的幼童渐渐重叠,只是那双眼中,已不复当年的天真。
“云龙!”焱无极的怒吼打断思绪,赤焰剑再度聚合,在他头顶凝成百丈巨剑,“尝尝我的焚天灭世斩!”
我本能地举起星河剑,却在此时听见凌仙的惊呼:“不要硬接!他们要借你的星力冲破封印!”
来不及细想,我侧身避开剑芒,却见那剑轰在中央浑天仪上,顿时地动山摇。星辰柱上的符篆纷纷碎裂,凌仙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咳出鲜血。刑无缺趁机扑向她,手中金环发出刺耳尖啸,直奔她咽喉而去。
“住手!”
我几乎是本能地挥剑斩出,星力在剑尖凝成弯月状光刃,将刑无缺的金环斩成两段。与此同时,焱无极的赤焰剑已刺穿我的左肩,剧痛中我闻到自己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星辰柱上。
“说,你们的主上到底是谁?”我咬牙逼问,星河剑抵住他咽喉,“当年堕仙盟主已死,难道你们还想扶持新的傀儡?”
焱无极突然咧嘴笑了,血沫从齿缝间溢出:“傀儡?哈哈哈哈...云龙,你以为主上是血肉之躯?他是天道的阴影,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者的业障!等他破封而出,第一个要碾碎的——就是你!”
他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涌出黑血,身体在我手中迅速干瘪,化作一具焦黑的骷髅。与此同时,整个星辰殿剧烈震动,穹顶的星图彻底碎裂,无数光点如流星雨般坠落,露出上方漆黑的裂缝,裂缝中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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