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不知何时爬到我身边,用染血的玉笛指着裂缝:“那是...上古堕仙封印!他们用逆位星辰之力破除了封印第一层!云师兄,我们必须立刻通知天帝,启动...啊!”
她的话被一声闷响打断,我转头时,见刑无缺不知何时爬起,手中握着半块碎玉,玉上刻着的“星”字已裂成两半。他的半边身子正在融化,化作黑雾渗入地面,脸上却挂着狰狞的笑:“来不及了...主上的触手已伸入天庭...你们以为,刚才看到的魔化罗汉、被夺舍的弟子...真的只是巧合?”
黑雾散尽时,他已消失无踪。凌仙捂着胸口咳嗽,指尖沾着黑血:“是心魔咒...他们早就渗透进各殿,用凡人的执念种下心魔,现在...现在整个天庭,恐怕已无完卵。”
我扶着她站起身,星河剑自动飞回剑鞘,剑鸣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混着仙卫的惨叫与魔物的嘶吼,西方天际的黑雾已化作巨大的狰狞面孔,正对着天庭缓缓张开巨口。
凌仙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那半块碎玉塞进我掌心:“这是星辰殿的秘宝‘周天星斗玉’,集齐四块可重新激活封印。云师兄,你带着它去东方青龙殿,我...我去通知其他殿主...”
“不行,你伤太重。”我按住她欲起身的肩膀,触到她单薄的肩胛骨,心中突然闪过三万年前她抱着星砂罐摔倒的画面,那时她也是这样倔强地说“我没事”,却在我转身时偷偷抹眼泪,“跟我一起走,先去璇玑宫会合天帝,再从长计议。”
她还要争辩,却被我直接打横抱起。星河剑在脚下展开星轨,我踏着星光掠出星辰殿,只见整个第九重天已陷入火海,平日庄严肃穆的仙宫楼阁,此刻半数挂着堕仙盟的黑幡,幡上的骷髅头在火光中狰狞咧嘴。
“看!是云龙大人!”
微弱的呼喊声从下方传来,我低头时,见一群受伤的仙卫正躲在废墟中,为首的正是南天门见过的千里眼仙卫。他的竖目已瞎了一只,脸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却仍挣扎着起身行礼:“大人,凌霄殿方向传来异动,天帝他...他可能已遭不测!”
凌仙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痛楚:“不可能...陛下身边有紫薇守护仙,怎么会...”
“紫薇守护仙?”我皱眉,突然想起天帝袖中的明黄诏书,“是不是赦免了魔狱中的...?”
“是烛龙太子。”千里眼咬牙,“三日前天帝下旨,赦免了被关押三万年的烛龙太子,命其戴罪立功。但就在刚才,烛龙太子突然暴走,撕裂了凌霄殿的护殿仙阵...”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烛龙太子,当年堕仙盟的第二号人物,号称“心如蛇蝎,智比天高”,若让他混入天庭核心...
“云师兄,你听!”凌仙突然拽我的衣袖,指向东方天际。
龙吟般的嘶吼声从云层深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遮天蔽日的黑影。那是一条浑身缠绕着锁链的巨龙,鳞片呈暗紫色,眼中跳动着幽冥鬼火,每片龙鳞上都刻着堕仙盟的咒文——正是烛龙太子。
“云龙,别来无恙啊。”龙首俯冲而下,化作人形落地,紫发赤瞳,身着黑色龙鳞甲,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当年天帝所赐的“龙御令”,“当年你斩我一臂,如今我便取你全身如何?”
我将凌仙轻轻放在废墟后,解下外袍盖在她身上:“躲好,别出来。”
她抓住我的手腕,眼中有我熟悉的倔强:“我帮你护法,星图修复了三成,或许能...”
“听话。”我打断她,指尖轻轻拂过她染血的鬓角,这个动作仿佛跨越了三万年光阴,当年那个在星辰殿摔破星砂罐的小丫头,此刻眼中倒映着我的身影,“等我解决他,带你去喝你最爱喝的桂花酿。”
她愣住了,手指微微发抖。我转身时,听见她用气声说了句“小心”,尾音颤得像当年偷喝我仙酿时的模样。
烛龙太子的利爪已至眼前,我侧身避开,星河剑出鞘的瞬间,龙息已将地面灼出深潭。他的攻击比焱无极更狠辣,每一招都直奔要害,却又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三万年前,他便是以这种态度,将七十二仙岛化作炼狱。
“星河九变,第四变·星陨如雨!”
剑势展开,万千星屑如暴雨倾泻。烛龙太子挥爪劈散星屑,却在掌心触到刺骨寒意——这不是普通星力,而是我在凡界苦修时领悟的“玄冰星力”,专克魔界阴火。
“有点意思。”他甩去掌心冰霜,紫眸中闪过兴奋,“在凡界待了三万年,竟悟出这种歪门邪道。不过...你以为仅凭这点小把戏,就能弥补你我之间的境界差距?”
他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紫黑色的毒雾。我施展“星轨步”闪避,却感觉毒雾如影随形,皮肤上泛起阵阵灼痛。这是烛龙独有的“幽冥毒雾”,当年曾毒死过十位金仙,若不是我在凡界修得百毒不侵之体,此刻怕是已化作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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