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手中的定海神珠猛地爆开,化作无数黑紫色的光点融入海水。刹那间,整个东海水域的海水都沸腾起来,无数龙形怨魂从海底升起,它们的眉心都烙印着血红色的“渊”字,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父帝!”龙女尖叫着冲向敖广,却见老龙王已被数条黑色触须缠住,青黑色的鳞片上渗出点点血珠。
“凌仙,护住敖广前辈!”我大吼一声,星河剑在手中舞出层层剑幕,挡开扑向凌仙的怨魂龙。剑刃劈开黑气的刹那,我清晰地感觉到星斗玉与星涡的联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密——它们不再是两个独立的存在,而是在我体内形成了一个微型的星辰旋涡,每一次运转都能引动天地间的星力。
“【星河九变·终变·逆·混沌星陨】!”
我不再局限于剑招,而是将全身星力注入星河剑。这一次,剑光不再是暗金或黑白,而是化作纯粹的混沌色——那是一种包含了所有星光又吞噬了所有光芒的颜色。剑光过处,怨魂龙的身躯如同琉璃般寸寸碎裂,眉心的“渊”字咒文也随之湮灭。
血海之主显然没料到我的力量会突然暴涨,骨手猛地一挥,无数骨矛从血海中射出:“区区星辰之力,也敢妄称混沌?尝尝吾的‘万骨归宗’!”
骨矛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刺来,我手腕一翻,星河剑化作一道混沌光轮护在周身。“铛铛铛——”骨矛撞击光轮的声音震耳欲聋,我能感觉到手臂传来的巨大反震力,却咬牙硬撑。
“云龙!”凌仙的玉笛突然奏响高亢的旋律,神木金光化作藤蔓缠绕住血海之主的骨腿,“星斗玉的力量还能更强!想想你母亲的话——接纳黑暗!”
凌仙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我的灵台。是啊,母亲说过,真正的星辰使要接纳黑暗。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体内那股与星涡同源的黑暗力量,而是引导着黑白二气在剑刃上彻底融合。
刹那间,星河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色泽,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混沌星云。我能感觉到,整个东海的星力都在向我汇聚,甚至连天上的星辰都在微微闪烁。
“这是……星辰领域的完全体?”文昌帝君失声惊呼,七枚星玉简自发融入我的领域,化作点点星光。
血海之主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惧:“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盯着他燃烧幽绿鬼火的眼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万年的阴谋,三百年的布局,今天该结束了。”
我举起星河剑,剑尖直指血海之主的魂核位置。体内的星斗玉与星涡金纹同时爆亮,形成一个微型的星图旋涡。
“【星河九变·终变·逆·星灭终焉·混沌版】
这一次,不再是单一的光柱,而是整个星辰领域化作一道混沌洪流,向着血海之主席卷而去。光流所过之处,海水沸腾,空间扭曲,连时间都仿佛放慢了流速。
血海之主发出凄厉的咆哮,他试图用灭世录残片抵挡,却发现残片在混沌星力面前如同纸糊一般。骨躯寸寸碎裂,魂核在混沌光流中剧烈颤抖,眼看就要彻底湮灭。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道比血海之主更浓郁的黑气突然从海底深处爆发,精准地包裹住即将破碎的魂核。我甚至没看清那黑气的形态,只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让我灵魂颤栗的气息——那是母亲星澜的气息,却又夹杂着无尽的黑暗。
“母亲?!”我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收回了部分力量。
黑气包裹着魂核,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东海深处的“归墟”。临走前,我仿佛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识海响起:
“云儿,勿追……时机未到。”
那声音一半是母亲的温柔,一半是血海之主的阴鸷,混合在一起,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师兄!”凌仙和龙女急忙冲到我身边,她们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敖广则瘫坐在地上,胸口的青黑已褪去不少,显然是在最后关头被神秘力量解了毒。
文昌帝君望着归墟方向,七枚星玉简重新悬浮在腰间,却依旧光芒黯淡:“方才那股力量……竟能从星辰领域中抢走魂核?”
我握紧手中的星河剑,剑刃上的混沌星光渐渐收敛,变回暗金纹路。手背的星涡金纹轻轻震颤,传来一股安抚的力量。我知道,那一定是母亲,可她为什么要救血海之主?还有那声音中的另一半……难道血海之主的魂核里,真的有星渊的残魂?
“定海神珠……”龙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向海底。
我低头望去,只见原本存放定海神珠的神殿已化为一片废墟,唯有中央的玉台上,残留着半枚碎裂的黑色宝珠,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澜”字。
“这是……”我捡起碎片,星斗玉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识海中再次闪过母亲的画面——她将半块星斗玉交给清玄子,袖口露出玄色玉镯;她站在血海边缘,泪水滴入血水中;还有她最后化作星光融入灭世录玉简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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