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我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血海之主的阴谋,甚至……”
“星辰使,”文昌帝君打断我的思绪,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碎片上,神色凝重,“定海神珠碎裂,四海戾气失去镇压,不出三日,三界水域恐将爆发浩劫。当务之急,是找到修复神珠的方法。”
敖广挣扎着站起身,墨色长袍重新覆盖躯体,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修复定海神珠,需得‘星核之源’……那是当年天帝铸造神珠时,融入的一缕星辰本源。”他看向我,龙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而这星核之源的唯一线索,藏在星渊当年的‘堕仙手记’里。”
“堕仙手记?”我皱眉,“那不是早就遗失了吗?”
“不,”敖广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龙纹的玉简,“当年天帝封印星渊时,曾将手记一分为三,分别藏在天庭、东海和……幽冥血海的忘川底。”
我的心猛地一跳。忘川底?母亲的残魂不就在那里吗?难道母亲当年留下的,不仅仅是灭世录残片?
“父帝,我们现在就去忘川!”龙女急切地说。
“不可,”敖广摆手,“忘川结界虽因血海退潮而松动,但血海之主的残魂必定还在附近蛰伏。况且……”他看向我,欲言又止,“星辰使,你体内的星斗玉与灭世录残片产生共鸣,若靠近忘川,恐有不测。”
凌仙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师兄,我陪你去。神木之力能净化怨念。”
我望着凌仙清澈的眼眸,又看了看龙女焦急的神色,再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珠片。母亲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接纳黑暗,方能成就光明。”
“好,”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星河剑,“我们去忘川。无论那里藏着什么秘密,我都要找到答案。”
文昌帝君叹了口气,将七枚星玉简中最亮的一枚递给我:“此乃‘北斗引路’玉简,能在怨念浓郁之地指明方向。星辰使,万事小心。”
我接过玉简,星斗玉与玉简产生共鸣,发出温暖的光芒。手背的星涡金纹再次亮起,化作金鳞覆盖在剑刃上,让星河剑看起来如同由纯粹的星涡能量构成。
“走吧,”我看向凌仙和龙女,眼神坚定,“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找回堕仙手记,还要弄清楚,母亲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仙舟再次起航,驶向幽冥血海的方向。身后的东海依旧波涛汹涌,只是那股毁灭的黑气已随着血海之主的退去而渐渐消散。但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母亲的身影,星渊的真相,血海之主的魂核,还有那神秘的“星核之源”……无数谜团如同星辰般在我脑海中闪烁,指引着我走向更深的黑暗,也走向最终的光明。
仙舟穿破最后一层血色云雾时,忘川的腥甜气息比上次更加浓郁。我站在船头,星河剑自发轻鸣,剑刃上的星涡金纹与周围的怨念产生奇异的共鸣,竟将部分黑气转化为点点星光,洒落在甲板上。
“星辰使,你的力量……”文昌帝君惊讶地看着那些星光,七枚星玉简上的阴霾似乎都淡了几分。
我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前方翻涌的血浪。忘川结界的残垣断壁在血海中若隐若现,每一块碎石上都刻着模糊的魂文,如同无数冤魂在无声呐喊。手背的星涡金纹突然剧烈震颤,我猛地抬头,只见血浪深处,一个熟悉的黑影正在沉浮。
“是清玄子!”凌仙失声惊呼,玉笛横在胸前,神木金光蓄势待发。
果然,那黑影挣扎着浮出水面,玄色长袍破烂不堪,胸口插着半截星河剑的断刃——正是当初我斩断他手臂时留下的。他脸上再无往日的阴柔,只剩下怨毒的扭曲,眉心的灭世录符文已变成深紫色,如同一只睁开的魔眼。
“星辰使……你果然来了……”清玄子的声音嘶哑,带着血泡破裂的滋滋声,“吾主早已料到,你会为了那半本手记,踏入这忘川死地……”
他话音未落,血海中突然升起无数骨手,每一只骨手上都刻着“渊”字血咒,朝着仙舟抓来。龙女敖凌仙怒吼一声,龙珠化作青龙虚影拍击水面,却被骨手缠住,青光顿时黯淡。
“小心!这些是‘万魂骨手’,能吸收仙力!”敖广急忙祭出定海神针残片,墨色龙息喷吐,却只能勉强抵挡。
我握紧星河剑,剑刃上的星涡金纹爆发出璀璨光芒。【星河九变·第七变·星旋绞杀】的剑势瞬间展开,暗金色的光刃如同旋涡般旋转,将那些骨手绞成碎片。但碎片落地即化,重新融入血海,仿佛从未被摧毁。
“没用的……”清玄子狂笑起来,眉心的灭世录符文猛地爆亮,“在这忘川血海,吾主的力量无穷无尽!而你,星辰使,很快就会知道……你母亲当年是如何背叛星渊的!”
“你胡说!”我怒吼一声,剑势更猛。星河剑划破血雾,直取清玄子眉心。但就在剑尖即将触及他皮肤的刹那,清玄子的身体突然化作万千血蝶,四散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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