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小手指向星图中央:“那是什么?”那里有颗格外明亮的星辰,周围环绕着十二颗黯淡的子星,像极了我胸口的太极逆鳞纹。文昌帝君眼神一凝,光杖顶端的星文突然爆发出强光,星图上的墨色纹路剧烈扭动起来,竟渗出几滴粘稠的黑液,滴在那颗主星上,瞬间将其染得漆黑。
“不好!”文昌帝君猛地挥手驱散星图,“是天魔的‘窥伺之眼’!他们在借星图定位源核!”
话音未落,我胸口的太极星核突然发烫,逆鳞金纹齐刷刷亮起,在我身前凝成一道光盾。“噗”的一声轻响,刚才那几滴黑液撞在光盾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龙女吓得后退半步,却又立刻握紧青龙短刃,挡在我和文昌帝君之间——她这姿势,像极了敖青生前护着她时的模样。
“别怕,”我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触到她发丝里还残留的星核暖意,“有师兄在。”说着,我将“归一”剑横在身前,剑身上老龙王的龙首虚影突然张开巨口,喷出一道金色龙息,将残余的黑液焚烧殆尽。文昌帝君见状,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皱眉:“他们能隔着裂隙窥伺,说明混沌海的封印又薄了一层……星渊上神当年布下的‘十二星锁阵’,怕是只剩最后一道了。”
“十二星锁阵?”我追问,同时运转剑意探查四周。星域里的碎星不知何时都染上了一层黑气,像被墨汁浸泡过的骨片,在幽蓝星雾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那是你父亲用十二道本源剑意布下的封印,”文昌帝君走到一块悬浮的星岩前,指尖划过岩面,竟留下一道金色刻痕,“每道星锁对应一种混沌心魔的本源,原本由十二位上神共同镇守……”他的声音忽然哽咽,“三百万年前那场大战,守阵的上神们……”
他没说完,但我已从他颤抖的指尖明白了真相。老龙王、凌仙、敖青……他们的牺牲,难道也与这星锁阵有关?我握紧“归一”剑,剑中的龙元突然剧烈翻涌,震得我虎口发麻,脑海里竟闪过老龙王临终前的画面——他化光时,龙瞳里映着的不是血渊,而是这片染了黑气的星域。
“父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龙女的声音带着哭腔,“知道守不住星锁,才……”
文昌帝君闭上眼,苍老的面容在星核光芒下显得格外疲惫:“老龙王当年是‘青龙星锁’的副镇守使,凌仙上神是‘神木星锁’的传承者,敖青姑娘体内流着的,正是当年‘白虎星锁’上神的血脉……他们不是不知道,是明知会死,也得往上冲。”
这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原来他们的牺牲,从三百万年前就已埋下伏笔。我低头看向“归一”剑,剑身上的逆鳞金纹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色,龙首、神木、玉佩的虚影在血光中若隐若现,竟透出一股惨烈的战意。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现在只剩最后一道星锁了?”
文昌帝君点头,指向星图消失的方向:“最后一道‘混沌星锁’,就在你父亲当年封镇混沌海的‘星渊祭坛’。而开启祭坛的钥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胸口的太极星核上,“就是你手中的源核。”
星域中央,云龙周身的逆鳞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转,十二道金纹时而化作龙鳞铠甲,时而凝成神木枝桠,最后又聚成青龙图腾,在他玄色法袍上明灭不定。他握着“归一”剑的手青筋暴起,剑尖斜指地面,将脚下凝固的光流划出深可见骨的裂痕。龙女站在他身侧,银甲碎片在星核光芒下闪着微光,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有泪珠砸在青龙短刃上,激起一圈微弱的青光。
文昌帝君拄着光杖,紫袍上的焦痕突然渗出几点金光——那是他用本命星文修补伤口时溢出的能量。他望着远方逐渐扩大的墨色旋涡,眉头紧锁,周身半修复的星文突然加速旋转,符文之间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像被污染的溪流。
“不好!”文昌帝君猛地将光杖插入地面,“他们来了!这次不是斥候!”
话音未落,那墨色旋涡骤然炸开,无数条由六芒星眼球组成的巨蟒从裂缝里窜出,每条巨蟒都有千丈长短,蛇信子吐出时,竟凝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上都刻着相同的六芒星瞳孔。裂缝中央,一个由万千触手组成的巨人缓缓迈步而出,他的头颅是颗燃烧着幽绿火焰的骷髅,肋骨间穿梭着无数眼球构成的光带,每走一步,脚下的星域便塌陷一块,露出底下混沌海的虚无。
“是‘混沌海祭师’!”文昌帝君失声惊呼,光杖顶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他是来拿源核,破最后一道星锁的!”
那股气息比之前的斥候强了百倍不止,像一座山压在我心口,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混沌海祭师每走一步,周围的碎星就化作飞灰,连星核的光芒都被他身上的幽绿火焰染得发暗。他眼眶里的幽绿火焰突然暴涨,无数道精神冲击凝成实质的锁链,“哗啦啦”地朝我甩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