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星舟在星雾中剧烈震颤,船舷的神木枝桠渗出乳白树液,与龙首雕纹的金色血液混合,在船身结成一层防御茧。舟内,云龙周身的逆鳞铠甲正上演着光与暗的拉锯战:左半身金纹璀璨,龙首虚影盘绕肩头;右半身黑气翻涌,六芒星鳞甲蔓延至指尖。他紧握的归一剑插在甲板上,剑身渗出的光流竟分成两股,一股金色如龙,一股黑色如蛇,在剑刃上缠斗不休。
龙女捂着流血的肩头,银甲碎片散落在脚边。她看着云龙右脸逐渐被黑气覆盖,眼神从惊恐转为决绝,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涂在青龙短刃上,然后猛地刺入自己掌心:“以我青龙血脉为引,召先祖之灵!”青光暴涨,短刃上浮现出完整的青龙图腾,竟与云龙左半身的金纹产生共鸣。
“吼——!”星舟外的巨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眼白里的血管突然全部爆裂,喷出的黑血化作无数六芒星飞虫,密密麻麻地扑向星舟。而云龙体内的黑影龙似乎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挣脱归一剑意的压制,竟从他右肩冲出,与飞虫群汇合,形成一道黑色洪流,反过来冲击星舟的防御茧。
“不好!他血脉里的混沌之力被激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星舟上方响起。只见一道流光从玉简中飞出,凝聚成文昌帝君的虚影,只是这虚影比之前更加透明,袍角处还在不断消散。他抬手射出数道星文,打在防御茧上,那些星文立刻化作锁链,将黑影龙与飞虫群暂时困住。“云龙!快用源核照你的眉心!那是逆鳞血脉的命门!”
文昌帝君的虚影一出现,我右半身的黑气就躁动起来。黑影龙对着虚影发出威胁的低吼,六芒星飞虫则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撞击着星文锁链。我强忍着识海剧痛,将太极星核举到眉心。星核光芒照在皮肤上的瞬间,逆鳞金纹发出“噼啪”爆响,右半身的黑气竟像冰雪般消融,露出底下尚未被污染的金色龙鳞。
“呃啊——!”黑影龙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溃散。但就在它即将湮灭时,突然分裂出一道指甲盖大小的黑芒,射向旁边的龙女。我瞳孔骤缩,想挡却已不及——龙女为了引动青龙血脉,此刻防御最弱。
“小心!”我怒吼着扑过去,用归一剑格挡。黑芒撞在剑脊上,发出刺耳的尖啸,竟在剑身上蚀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龙女趁机挥出短刃,青光斩在黑芒上,却被震得连连后退,银甲上赫然多出一道六芒星形状的焦痕。
“哈哈哈,没用的!”巨眼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逆鳞血脉一旦染魔,便是混沌海的钥匙!星渊的小子,你父亲当年用源核封镇裂隙时,就该知道会有今天——他把自己的儿子变成了打开地狱的锁!”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父亲……他早就知道逆鳞血脉的隐患?难怪他临终前看着我的眼神那么复杂,难怪他把源核嵌入我胸口,却又在玉简里留下那样的警示。他不是在保护我,他是在……封印我?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握剑的手开始颤抖。逆鳞金纹再次泛起黑气,这一次,连左半身的金鳞都开始被浸染。归一剑中的龙元疯狂翻涌,老龙王、凌仙、敖青的虚影在剑中闪烁,却都被黑气笼罩,变得面目狰狞。
“师兄!”龙女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六芒星焦痕正在发烫,“你看玉简!文昌帝君留下的玉简在发光!”
我低头望去,只见手中的玉简正渗出金色光流,在星核映照下聚成一行新的血字:“星渊祭坛有‘龙髓地脉’,可洗逆鳞魔染。速去,迟则……”字迹未全,玉简突然炸裂,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我的眉心。识海里,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异常清晰:“云儿,为父当年封镇裂隙时,曾将一缕本源剑意封存在祭坛地脉里。找到它,就能压制混沌之力……但记住,地脉深处,还有你母亲留下的……”
话音未落,归一星舟的防御茧突然寸寸碎裂。巨眼的瞳孔猛地收缩,万千触须裹挟着六芒星飞虫,如黑色潮水般涌来。我感到逆鳞血脉里的黑气与这潮水产生共鸣,几乎要冲破皮肤。龙女将青龙短刃插在甲板上,用尽全身力气催动血脉,青光在舟身结成最后一道屏障:“师兄快走!我撑住它们!”
“闭嘴!”我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归一剑横在胸前,逆鳞金纹在绝望中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左半身的金鳞与右半身的黑甲在光芒中融合,形成阴阳太极的图案,覆盖全身。“【归一·混沌太极】!”我怒吼着挥剑,黑白光流在剑尖凝成巨大的太极图,图中十二道星锁虚影若隐若现,正是十二星锁阵的残威。
太极图旋转着撞向黑色潮水,触须与飞虫一碰到光流就发出惨叫,化作飞灰。巨眼发出惊恐的咆哮,眼白里的血管全部缩回,竟想遁回混沌海裂隙。但我此刻的剑意已与逆鳞血脉相连,太极图如影随形,死死锁住它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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