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归一核晶?"我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归一剑不知何时回到我手中,剑身已完全化作透明的水晶,剑脊的阴阳鱼图案流动着纯粹的白光,龙首虚影的双眼也变成了纯白之色,再也没有金与银的分别。
混沌海之主的躯体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中央那枚正在崩解的七彩源鳞。我能感觉到它与我右肩银鳞的联系正在断裂,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古老、更强大的意志正在苏醒。
"哈哈哈...终究是让你这杂种成功了。"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从混沌海深处传来,比之前的混沌海之主更加威严,也更加冰冷,"不过,你以为融合了同源之力,就能挑战创世神的权威了吗?"
话音未落,混沌海突然掀起万丈黑浪,浪尖上站着一个人形生物。他身披玄色长袍,袍角绣着无数旋转的六芒星,面容被兜帽阴影遮挡,只露出一双燃烧着混沌之火的眼睛。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上缠绕着黑白两色的光流,正是我体内归一核晶的翻版。
"你是谁?"我握紧归一剑,体内的归一核晶剧烈震动,仿佛在呼应着来人。
"吾名...熵。"黑袍人缓缓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与我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只是他的双眼都是纯粹的混沌色,"吾乃混沌海的真正主宰,也是...你母亲的兄长。"
我如遭雷击。母亲的兄长?那记忆碎片里,站在混沌海边缘的母亲,为何从未提及?
"不可能!母亲的记忆里..."
"记忆?"熵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以为你看到的记忆,就是真相吗?云龙,你母亲当年确实发现了混沌与星渊同源的秘密,但她真正想做的,是毁灭这虚假的界限,而不是成为什么桥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归一剑上:"你父亲那蠢货,以为用剑意就能封印混沌,却不知混沌的本质就是熵增,就是毁灭一切秩序。你母亲留下源鳞,不是为了让你融合力量,而是为了唤醒吾——她知道,只有吾的熵之镰刀,才能斩断这天地间最坚固的枷锁。"
我脑中一片混乱。母亲的影像在识海中反复闪现,她月白长裙上的双鱼纹,腕间玉镯的裂痕,还有将鳞片放入地脉时那复杂的眼神...难道,我一直都误解了她的意图?
"不...不可能!"我怒吼出声,归一剑自发爆发出纯白光芒,"母亲的声音明明告诉我,她留下的是选择的机会!"
"选择?"熵冷笑一声,突然挥舞熵之镰刀。黑白光流如匹练般斩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断裂,露出背后混沌的虚无。"她所谓的选择,不过是让你在成为吾的容器,或是与这虚假的宇宙一同毁灭之间,选一个稍微体面些的死法罢了。"
光流瞬间及体。我下意识地举起归一剑格挡,纯白的剑光与黑白的光流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但让我惊骇的是,归一剑的光芒正在被对方吞噬,剑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怎么会?"我难以置信。这可是融合了父母本源之力的归一剑光,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因为你还不明白,归一的真正含义。"熵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混沌与星渊的同源之力,并非简单的相加,而是...湮灭。只有彻底湮灭这两种力量,才能释放出真正的创世之力。你那愚蠢的父亲用剑意封印混沌,你那天真的母亲想用源鳞连接两界,却都不知道,真正的道路只有一条——毁灭所有秩序,让一切回归混沌,再从混沌中孕育新的宇宙。"
他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我的识海。母亲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原来就是熵!当年她站在混沌海边缘,并非被侵蚀,而是在与熵对峙!腕间玉镯的裂痕,是她用尽全力留下的标记;放入地脉的鳞片,是她留给我的最后提示——裂痕代表着打破枷锁,鳞片代表着混沌本源,而地脉...地脉深处,除了父亲的剑意,还有什么?
"父亲的剑意...母亲的源鳞...归一核晶..."我喃喃自语,突然明白了什么。归一剑的裂痕越来越大,纯白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而熵的熵之镰刀却越来越亮,黑白光流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将归一剑刺入自己的胸口。
"师兄!不要!"龙女的尖叫撕裂空气。
但我没有停下。归一剑没入心脏的瞬间,归一核晶轰然炸开,父亲的剑意与母亲的源鳞化作两道光流,分别注入我的左右双手。与此同时,我右肩的银鳞突然全部脱落,露出底下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皮肤,而左半身的金鳞则深深嵌入血肉,与我的经脉融为一体。
"你在做什么?"熵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惊疑。
我抬起头,双眼已不再是一金一银,而是纯粹的白色。我能感觉到,父亲的剑意正在我的左手中凝聚成剑,母亲的源鳞正在我的右手中化作盾牌。而我的心脏位置,归一剑留下的伤口里,正有一道崭新的光流在孕育——那是融合了剑意、源鳞、归一核晶,以及我自身龙血的全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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