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的长辈们当时甚至都起了封村的念头,不敢再让族里的血,继续这么流下去了。”
“但王子仲的到来,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希望,让我们看到了一条悬崖边上的生路。”
“医伤医病或许比不得当年的医家老手,但一手医心的本事,确实一流。”
吕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底闪烁着一抹精芒。
“吕家人,活的就是一口气!”
“吕家长辈想封村,不是怕死,是怕这口气就此散了”
“血流干了,吕家人也是要站着死的!但若是气先散了,吕家就真的完了……”
途明沉默地看着吕仁。
他知道,自吕仁倒在当年那一战后,吕家便如疯了般跟比壑忍死磕了起来。
不是单单要为少族长报仇,更重要的是吕家一贯的睚眦必报的风格顶着他们一族发了疯,但枪子能轻易撕开罡气的年代,这份疯狂差点让吕家走向绝路。
不单单是族人的死将这个家族推向了衰落。
他们疯狂报复的比壑忍也发现了这个家族最致命的弱点。
吕家人是把脊梁颜面看得比命重要的疯子,对他们来说,死了,远没有废了更叫人难熬。
一时间,大批保全了性命却被废掉一身手段的族人将吕家的愤怒推上了巅峰,可巅峰之后,便是断崖般的衰颓。
一部分吕家人开始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怕成了废人却还活着……
当吕家的长辈想要让疯狂的战车止步时才发现,止步的代价已经大到令这个家族无法接受。
封村,把骂名背在老辈身上,可到底是折了吕家的脊梁。
不封,任由家族跟日寇死磕,吕家便是不亡,此后也无法在四家当中立足了。
吕家当年曾有过短暂的封村,但很快又解除。
没人知道当时吕家发生了什么,只得知不少曾经因重伤废了手段的族人和没有炁感的族人纷纷入世参军,吕家人一边将健全的族人派出去,一边又拉扯起了一支废人和普通人糅杂的残军,这一举动当时可谓是震惊两界。
不单是普通人服了这群吕家人,就连圈子里都对吕家这手瞠目结舌。
将少数年幼族人托付给了另外三家后,吕家彻底没了顾忌,举族同仇,不死不休,这是将一族都摆在了赌桌上。
而且,参军从政,对异人来说是大忌,古来凡是插手庙堂的异人少有能得善终的。
吕家当年的决断无疑是一次充满癫狂的冒险。
有能力的就去杀贼,失了手段的便去入残军,坚持的唯一原则,就是同日寇死磕到底。
这是一次赌上族运的豪赌。
胜,便是荣光万丈。
败,就是深渊无底。
幸运的是,最后他们还是成了。
时至今日,吕家,单论财力或许不如王家,论圈子里的人脉不如陆家,论与公司的关系紧密不如高家。
可在当年途明还未隐退的时候,势头最盛,影响力最大的,就是吕家,而且若论那些不方便在圈子里显摆的底气,吕家,才是当今四家头把交椅。
吕家的疯坯性子配上乱世初定的重典时代简直不要太搭。
当年死忠途明的杀胚里有不少还是吕家人呢。
“这么说来,你们吕家确实承了人家不小的人情啊。”
“再造之恩,不为过也。”
吕仁很真诚地认可了途明的话。
但途明的表情却慢慢变得古怪起来。
“那你张嘴闭嘴直呼人家姓名,还惦记人家媳……”
“途明!”
吕仁抬手就是一抱枕甩在了途明身上,眼神幽幽。
“嘴上积德……我那叫仰慕!仰慕你懂吗?对优秀之人的景仰!”
“好好好,仰慕,仰慕人家媳妇,成了吧?”
途明无奈点头连连称是,心里确实一阵腹诽。
这家伙,嘴比陆瑾还硬。
眼见途明明显心里不服气,吕仁无奈叹了口气。
“站在吕家族长的角度,站在一个吕家人的角度,称他大国手,称他王兄,我心里面敬佩他,当年再造之恩,便是三叩九拜我也心甘情愿。”
“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嘿嘿,说来有些丢人,我确实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但说是不服气,却又更像是和当初那个消沉的自己较劲,若是当年更执拗些,更果决些,以我的资本,未必没有机会的,但……快一百年了,过去的,也都过去了。”
吕仁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消沉。
途明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淡淡开口道。
“既然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娶妻,等什么呢?”
“……废人,还是不耽误别人的好。”
“嘿,得,端木两口子也是白治了,愣是叫个活尸不情不愿地苟活了一百多年,罪大恶极啊。”
途明甩手把吕仁之前丢来的抱枕丢了回去,一脸嫌弃地骂道。
“矫情玩意,白瞎了这么一张帅脸。”
“嘿嘿嘿。”
男人就是这样。
无论面对多大的挫折,当听到有人夸他帅的时候,嘴角总会衍生出自己的想法。
途明思索片刻,看着吕仁现下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心想要不然现在就把小惊喜同他交个底,免得到时候得请大国手帮忙又伤及他那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老……”
吱!!!!
【大章五千字,所以就一章,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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