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七点,血拳酒吧。
沉寂已久的霓虹灯牌再次在夜幕下亮起,坐落在两个街区交汇的路口,这里通常都能吸引不少的客人,可从开门到现在,大门只走进三两客人。
瑞金丝不理解,为什么在几度甚至零下几度的深夜里,总会有男男女女在路边游荡,而且身上总是穿着修身却不保暖的衣服,这对于一个从荒漠来的人来说是不可理喻的。严寒,无止境的严寒,利刃般的风会暴戾的切割人的皮肤,但凡少穿一件,都得在冻土层永眠。
沃刚看着门可罗雀的酒吧,忽然有些坐立不安,低声问:“瑞金丝姐姐,我可以先进去吗?”
“怎么啦,你那么大块头受不了冻?”瑞金丝呼出有形状的热气,脸冻的像是翠艳欲滴的苹果。
“不是不是……”沃刚犹豫片刻,自责地说:“妈妈说,我是一个扫把星,那些客人看到我都会给我吓走……”
“你……”瑞金丝无言以对,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卑的人,心中不免一阵火大且伴随心疼,但鉴于对方的心智不成熟,又还叫了自己姐姐,她也只好耐下性子,以大姐姐的口吻说:“沃刚,既然泽哥让你站在这里,就说明他没有把你当成一个扫把星,而是一个福星,你见过有谁把招财的福星藏起来吗?”
“招财的福星?”沃刚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这似乎是在夸自己,心情稍微好些。
“对啊,今晚没客人是因为我们刚开门,没什么人知道,过两天人就多了,再说了,既然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肯定会罩着你,谁敢嫌弃你?”瑞金丝想了想,“蹲下。”
沃刚听话照做,瑞金丝爬上他的肩膀。坐在巨人的肩膀上,让她有了不一样的视野,使她有种凌驾于世人的错觉。
“泽哥,你看我,我比你高了!”瑞金丝朝艾泽大叫。
“幼稚。”艾泽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又把目光移向杨平安,这家伙从五点到现在就没有退出过白瞳状态,不停地收发信息,打电话,这让艾泽感觉这员工比自己更像是一个老板,他不免问道:“咋样了?”
杨平安回过神,用手挥出浮空的聊天框,“不太好,我让手上的几个局头组些卡颜局,红包局,啥局都让他们组一些,结果还是没一个人敢来,说是有人放话,谁敢光顾我们就搞谁,听说这次放话的不止一家,所以他们都有些担心。”
“哦,这样啊,和我猜想的一样。”艾泽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转念一想,杨平安这个员工辛苦了一整晚,自己却是这样的反应,不免心生负罪感,他便肯定地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今晚会把这事解决。”
“行。”杨平安没说什么,点点头,向里面走去。
“泽哥,我也可以去休息吗?”一旁的杜川问的有些着急。
“不行,待着。”艾泽说的很果断,不容反驳。
杜川绝望,耷拉着脑袋后退了两步,一想到艾泽待会让他做的事,他就不免心生恐惧,越来越觉得自己收到的是一张海贼船的船票。
大约过了十分钟,街角传来了高昂的轰鸣,似战马的嚎叫,只不过这嚎叫并不纯粹,像是强行让一只跛脚马发出战吼。果不其然,到达几人面前的是几辆改得面目全非的电动车,声浪是从它身后那根与它原本排量并不相符的排气管。
为首的是个穿着死亡金属摇滚风的男人,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身上肌肉并不发达,在艾泽面前显得有些瘦弱,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后坐着的正是那天被艾泽拿酒瓶爆头的纹身男,额头还能看得到结痂的伤口。
艾泽憋住心中冷笑,用白瞳进行扫描,大哥名叫黄阳,纹身男名叫孙鹏。
他们一行约有七八个人,穿搭风格接近统一,黄阳就是他们这行人的大哥,他先是扫了扫沃刚与瑞金丝,又看向艾泽,不免嗤笑:“你就是老板?”
“是。”艾泽不失风雅地微笑点头。
“就是你请我来的?有啥事赶快说。”黄阳用手抠了抠耳朵,吹去上面的耳屎,“老子可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耽误了你赔得起吗?”
分分钟几百万上下?我咋记得你小弟上次连几万块都掏不出来?咋这么牛逼呢?瑞金丝不禁笑出声,极为清晰。
后面一个瘦胳膊瘦腿的小伙脸上顿时挂不住,喊了一声:“笑啥呢?是不是想找事?”
“嗯?”沃刚眼睛一眯,扶稳肩膀上的瑞金丝走去,瞪着他,“你怎么和瑞金丝姐姐说话的?”
肥硕的身体挡住了灯牌射出的彩光,瘦猴似的小伙抬头看着沃刚,紧张地咽了几口口水,“对……对不起。”
“怎么?你叫我来了是想打一架?”黄阳还算见过不少场面,面不改色地问,同时伸手摸向口袋里的弹簧刀。
“瑞金丝,沃刚后退。”艾泽吩咐。
沃刚见那小伙道歉,加上大哥下了命令,用鼻子哼哼两声,后退几步,放过他一命。
“放轻松,只是谈些事,没必要这么紧张,弄得谁都不开心。”艾泽语气平和,他扫了一眼黄阳的举动,收回目光,指向身后黑暗处的一个模糊轮廓,“他会带你们进去,我还有几个人需要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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