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避开扫过来的前爪，水晶举过头顶，对准它左胸那道裂缝。
"去你妈的！"我吼着把水晶砸进去。
水晶穿过黏液凝结的冰壳，刺进守护者体内的瞬间，整个洞穴都震了一下。
它的尖叫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触须瞬间缩回体内，能量链的影子"啪"地断裂，像烧断的保险丝。
祭坛的白光开始闪烁，血字扭曲着变淡，我甚至看见几缕晨光从洞顶的裂缝漏下来——天快亮了？
"成了？"林宇扶着岩壁喘气，脸上的血混着液氮的白雾，"那玩意儿......"
守护者的身体开始崩解，青灰色皮肤像老墙皮似的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
它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像是怪物，倒像是......解脱？
然后"轰"地一声，化成了一地黑色的灰。
众人都松了口气。
刘保安瘫坐在地上，捂着腿笑："奶奶的，比当年抓偷自行车的还累。"吴警察拔下电击器，甩了甩发麻的手："这算正当防卫吧？"王教授扶着湛瑶坐下，两人都脸色发白，但嘴角带着笑。
我蹲下来，用鞋尖拨了拨守护者留下的黑灰。
灰里有块菱形的碎片，泛着和水晶类似的光——可能是它的核心。
刚要捡，祭坛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像是口被敲响的大钟。
所有人都抬头。
原本逐渐黯淡的祭坛中心，突然裂开道黑洞。
那洞不像是物理的，更像是......空间被撕开了道口子，里面翻涌着墨色的雾，偶尔露出猩红的光，像野兽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从黑洞里涌出来。
不是风，不是雾，是吸力。
我的衣角被扯得猎猎作响，刘保安的铁棍"嗖"地飞进洞里，林宇的液氮罐跟着被吸走，吴警察的电击器也不见了。
王教授扶着湛瑶的手在打滑，我冲过去拽住湛瑶的胳膊，却感觉自己的脚在离地。
"老郭！"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岩壁，指甲缝里渗出血，"拉不住！"
我的后背撞在祭坛边缘，吸力越来越大。
黑洞里传来更低沉的笑声，比之前的更沙哑，更古老，像是从地底下压了几百年才冒出来的。
我看见王教授的眼镜飞了出去，吴警察的警帽被卷走，刘保安抓着我的脚踝，他的裤腿血渍被扯得更长了。
"撑住！"我吼着，另一只手抓住岩壁上的凸起。
但那凸起突然松动，石块"哗啦"掉下去，被黑洞吞得干干净净。
我的手指在岩壁上划出血痕，却止不住地往下滑。
黑洞的吸力裹着我们，像卷进了台风眼。
湛瑶的头发全部向后飘起，她的古籍"啪"地被吸走，封皮上的青铜纹路在黑洞边缘闪了最后一下。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混着越来越近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从黑洞里爬出来了。
而我们的手，正在一点点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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