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而寂静的氛围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带着决绝的力量,直直刺入心口。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心脏处传来的尖锐刺痛清晰无比。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刹那,原本冰冷的冷藏厢内,突然弥漫起一股浓郁醇厚的普洱茶香。那茶香犹如幽灵般,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飘荡,让人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个茶香缭绕的神秘世界。
那只一直与自己有着莫名契约的虫卵,此刻在锋利的刀刃之下,不堪重负地爆开。浓稠的脓液如雨点般溅落在方向盘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令人惊奇的是,脓液溅落之处,竟蚀刻出一幅青岩古镇的俯视图。仔细看去,古镇的每条街巷都爬满了如同蛆虫般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是有生命的,微微蠕动着。而古镇警局的位置,正源源不断地涌出翡翠色的虫潮,那虫潮如同汹涌的潮水,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寅时筑巢!”一个低沉而又充满神秘意味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隧道顶部开始有青铜傩面的碎片簌簌落下,每一片碎片上,都映着林雪那半张令人难忘的脸。我心急如焚地扯开被鲜血浸透的工装,只见胸口的伤口处,钻出了犹如菌丝般的血管。那些血管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生长着,正缓缓地将货车的金属框架转化为虫巢的结构,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就在这时,冷藏厢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又尖锐,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四十九具原本静止的僵尸,此刻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唤醒,突然静止在原地。它们脸上的傩面纹身开始剥落,露出皮下新长出来的虫甲,那虫甲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便利店老板娘的头颅,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滚到了车头。她的眼窝里原本塞着的普洱茶饼,此时竟然开始发芽,白色的菌丝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爬满了整个挡风玻璃,将外界的视线完全遮挡。
手机在血泊中突然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发出微弱的光芒。老周发来的视频里,整座货运站正在塌陷。地面不断地颤抖着,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地底钻出由傩面獠牙组成的巨树,那巨树如同恶魔的手臂,伸向天空。每根枝桠上都挂着人蛹瓷瓶,瓷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当镜头拉近时,我惊恐地认出,那些瓷瓶上的血契文字,正是刻在我骨髓里的生辰八字!
隧道的墙壁开始渗出胶状的虫浆,那些虫浆如同恶心的黏液,缓缓地流淌下来。黏液在空中凝固成拱桥的形状,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僵尸们突然整齐地转身,它们的动作僵硬而又统一,仿佛被同一个大脑控制着。踏着虫桥,它们朝着虚空中的血月走去,每一步都带着诡异的气息。老板娘的头颅发出最后一声尖笑:“周师傅,该交过路费了——”她的舌头突然像蛇一样暴长,迅速卷住我的腰,将我拖向虫桥。
在挣扎中,我的手抓住了货厢的门把手,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青铜傩面。这具本该属于林雪的面具,此刻内侧的绒毛正在疯狂地生长着,那绒毛如同有生命的触手,顺着伤口钻进我的心脏。当獠牙扣住锁骨时,我清晰地听见城市上空响起了傩戏铜锣声,那声音清脆而又响亮,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虫桥的尽头,渐渐浮现出血瓷窑洞的虚影。窑口处站着个穿藏青大褂的女人,她的身影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她转身的瞬间,我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林雪的右脸完全傩面化,那青铜傩面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而左眼却爬满了普洱茶色的蛊虫,那些蛊虫蠕动着,让人毛骨悚然。她手中的槐木戏箱正在渗血,血顺着箱缝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箱缝间垂落的绒毛组成四个字:虫噬人间。
“这是你的新契约。”林雪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她缓缓掀开戏箱。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缩小版的我,那个“我”双眼紧闭,仿佛在沉睡。突然,他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是正在孵化的虫卵。“母巢需要养料...”他的声音微弱而又诡异,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就在这时,隧道突然塌缩,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我坠入了沸腾的虫海,成千上万的蛊虫如同黑色的潮水,向我涌来。它们钻进我的鼻腔,在颅内筑起傩面形状的巢穴,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当窒息感达到顶峰时,冷藏厢的温度表突然爆表,寒气如同利刃般袭来,将虫海冻成了翡翠色的琥珀。
当我艰难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货运站的废墟上。朝阳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温暖。四十九个普洱茶箱正在自行拆封,发出“咔咔”的声音。箱内涌出的不是茶叶,而是裹着粘液的傩面蜘蛛。那些蜘蛛迅速地用丝线将契约文字织成巨网,那网越织越大,渐渐笼罩着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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