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驳斥他因忠义而死岂会为人笑!张辽话锋一转,直接抛出程昱准备好的“三罪论”——这不是道德指控,而是基于“情义逻辑”的诘难,旨在从其内心信念中最柔软的部分寻找突破口。他并非要定罪,而是通过列举其死亡带来的“损失”和“未能达成之目标”,未能完成桃园誓言、未能护佑家眷、未能匡扶汉室,指出其当前“战死之意”并非真正的“义”,而是无谓牺牲,让关羽那份严密的“义”之逻辑!
关羽沉默了。他强大的“义绝之意”在与张辽“三罪论”引发的内心拷问碰撞,寻找能够自洽的解释。那三条罪状,确实击中了他作为桃园结义兄弟和兄长托付之人的核心“意”——未能找到大哥,如何言誓?未能护住嫂嫂,何言托付?仅凭匹夫之勇赴死,又怎能匡扶汉室?这些他本该用生命去完成的目标,此刻因他的“战死之意”而无法达成。
“你说我有三罪,那当如何?”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困顿。张辽顺势抛出曹操给出的“三便”,这并非诱惑,而是对关羽困境提供的新方向——暂时投降,保全二夫人,不背桃园之约,留有用之身以图将来。这三条出路,看似违背“气节”,实则给了关羽维系其最核心“意”延续的可能!
关羽听完,那原本如死结般的“绝境死守意”终于松动。他心中盘算——确实,死了便什么都不能完成。只有活下去,才能履行承诺,完成未尽的使命!他决定接下曹操递来的活路,但须附带“三约”——这是他在极端劣势下,试图最大限度保留自身“气节”与“忠义之意”完整性的一种抗争。他并非真正相信曹操,但他要通过这些“约”,在外部构建一个能维系其内心信念不崩塌的框架!
第一约:“只降汉帝,不降曹操!”——这是关羽核心的“忠汉义”的表现,他名义上的主公必须是汉朝而非曹操,以此维护自身的政治“纯粹意”。
第二约:“二嫂请领皇叔俸禄,内外严禁!”——这是对保护刘备家眷的“守护意”的极致体现,他要求家眷拥有应得的待遇与不受打扰的绝对安全,以此回应张辽提出的“未能照顾好二夫人”之罪。
第三约:“若知皇叔下落,千里万里,立辞!”——这是他对刘备那无法斩断的“忠主之意”的承诺,这份寻找主公的“寻主意”是他最终驱动力,必须确保能为之放弃一切。
这三约,既是考验曹操“宽洪大量”的伪装,也是关羽为自己将来脱身设置的伏笔——特别是第三约,是他心中唯一的目的,不达此约,其“暂时屈从意”随时可以转为“脱离意”。张辽应诺,回见曹操,如实转达了前两约,曹操轻松应允,甚至加倍刘备家眷俸禄。他对严禁内外也毫无疑义——反正他严禁宗亲外戚入宫也是惯例。
然而当张辽说到第三约,曹操脸色变了!“若知玄德下落,必辞而去!”他培养关羽的“拉拢意”其核心目的是将其收为己用,这份说走就走的“寻主意”,岂不是让他所有的投入都化为泡影?“那我养云长何用?此约难从!”他直截了当地否定,那“奸雄意”不愿做亏本买卖。
张辽深知关羽性格,便抛出了更深层,也是荀彧/程昱谋划中更为致命的一环——并非是留住关羽,而是利用他!他引用豫让的“国士”之论,指出刘备对关羽的恩厚有限,激起曹操的“优越感与征服欲”。然后说:“丞相若施加更大的恩厚,用超乎刘备所能给予的恩义去笼络其心,何愁其不臣服?”张辽话语的重点在于——利用关羽那颗‘义’的心!但更关键,更阴狠的一点并未直言——曹操接受第三约并非是为了让关羽去找刘备,而是利用关羽击败袁绍,制造袁绍对刘备的猜忌甚至诛杀,那样刘备一死,关羽的“寻主意”便失去目标,无处可去,自然就留在曹操身边了!这是一个连环的“意”之陷阱,曹操被这毒计深深吸引,“文远之言,正合吾心!”他那份志在天下的“霸者之意”在此刻被更阴暗狠毒的“谋略意”所扭曲,接受了第三约——以让关羽暂时离开为饵,换取他灭亡一个敌手,并潜在地诛灭另一个死敌。
张辽回土山向关羽覆命,言明曹操已允三事。关羽尽管内心仍有波澜,但眼前的现实,让他的“义”有了落地的可能。他提出最后的要求——让曹操退兵,容他入城向二嫂禀明再投降。
张辽回禀,曹操尽管心存一丝怀疑,荀彧也认为此举可能藏诈,但曹操坚信关羽是“义士”,不会失信。他自负能够掌控关羽的“义”。遂退军三十里。这三里,仿佛为关羽保留了最后一份空间,容他完成形式上的归降。
关羽引残兵入下邳城。城中虽被攻破,却秩序井然,并未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沦为地狱。人民安然,并未遭遇屠戮,这或许是曹操刻意约束,或是关羽归顺带来的积极“气”场效应。他径至府中,见到甘、糜二位夫人安好,心中积压已久的忧虑稍得释放。在嫂嫂面前,他那在外撑起的“刚强意”显出一丝疲惫与自责。二位夫人闻知曹操优待,也感到意外,询问皇叔下落,这是她们作为妻子最深的“思念意”。关羽只得告知下落不明,并将与曹操所约三事禀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