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林泽轩已经笑着将他鬓角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泛红的耳垂时带着若有似无的摩挲:"一言为定,到时候让阿渊尝尝我亲手包的。"帝洛川则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掌心隔着狐裘传来滚烫的温度,玄色衣袍上残留的龙涎香将人彻底笼罩。
冥萧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是萤火虫!"暮色不知何时漫上了天际,数以千计的流萤从芦苇荡里腾起,绿莹莹的光点在马车周围盘旋,将窗棂映得明明灭灭。冥渊趴在窗边伸出手,立刻有几只胆大的萤火虫停在他指尖,冷光随着呼吸轻轻明灭。
"小心着凉。"帝洛川想将人拉回来,却被冥渊拽着一起探出身。少年发间的玉坠扫过他下巴,带着笑意的声音混着晚风:"洛川快看,像不像时皖辞撒出去的星屑咒?"林泽轩也跟着凑过来,三人的影子在车帘上叠成缠绵的形状,惊得几只萤火虫扑棱棱飞向夜空。
马车突然拐进林间小道,树影在众人脸上交错。冥渊靠在帝洛川肩头打了个哈欠,睫毛扫过对方手腕时,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轻笑。林泽轩将毛毯仔细掖好,掌心贴着他后颈轻轻揉捏:"睡吧,到地方叫你。"
朦胧的睡意中,冥渊感觉有人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车轮碾过枯叶的声响渐渐模糊,萤火虫的
微光与漫天星辰重叠,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抱着他坐在桃树下,指着星空说那些亮着的地方,都是思念凝成的灯。而此刻,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正当冥渊即将坠入梦乡时,林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帝洛川瞳孔骤缩,魔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在马车外凝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屏障。几支淬着暗紫色毒纹的箭矢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溅起的毒雾将周围的草木瞬间腐蚀成灰烬。
“是幽冥教的追魂箭!”林泽轩神色冷凝,神纹在周身流转,圣洁的金光与帝洛川的魔气交织,形成一道璀璨的结界。他掌心凝出一道光刃,精准斩断从暗处射来的又一轮攻击,“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抵达圣魂殿。”
冥渊猛地清醒过来,周身泛起凛冽的幽冥之力,漆黑的长袍无风自动,额间的冥纹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他探出车帘,目光如电般锁定树林深处:“藏头露尾的鼠辈,滚出来!”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从树梢跃下,为首之人戴着骷髅面具,手中弯刀泛着幽幽血光。
“冥尊大人,教主有请。”面具人声音沙哑,弯刀一挥,身后的杀手们便呈包围之势逼近。帝洛川周身魔气暴涨,脚下的土地寸寸龟裂:“谁准你们动我的人?”随着他一声低喝,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将几个杀手瞬间捆住,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林间。
林泽轩则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在敌群之中,神刃所过之处,金光迸发,黑衣人接连倒下。他一边战斗,一边分心护住马车:“阿渊,别出来!这些杂碎还不值得你动手!”冥渊却冷笑一声,掌心凝聚出一团幽冥之火:“敢拦我的路,就要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幽冥之火呼啸而出,所到之处,黑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烧成飞灰。
战斗不过片刻便结束,满地狼藉中,帝洛川拂袖将残余敌人彻底湮灭,转身时眼底的杀意尚未完全褪去:“受伤了没?”他仔细检查冥渊的周身,连发丝都不放过。林泽轩也落在马车旁,神纹缓缓隐去,抬手替冥渊擦去脸颊上的灰尘:“下次这种小事,交给我和洛川就好。”
冥渊哼了一声,却乖乖任两人检查:“等找到幕后黑手,我要让他知道,惹上我,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他握紧拳头,幽冥之力在掌心翻涌,“继续赶路吧,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挡住我们。”帝洛川重新将狐裘替他裹紧,林泽轩则驱动神力修复马车的损伤,三人一萧,再次朝着圣魂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日头斜斜挂在飞檐上,将青石街道染成蜜色。冥渊抱着暗红绸面的魔法书,蹦蹦跳跳地往回走,书页间还夹着半片从魔术店顺来的银杏叶。推开客栈雕花木门时,帝洛川正倚在廊下擦拭佩剑,玄色衣摆扫过栏杆,惊起几只停驻的麻雀;林泽轩则在院中煮茶,白玉茶盏映着他垂眸专注的模样,茶香混着桂花甜香在空气中流淌。
“我学会了一个魔法,你们要不要当当我的实验品?”冥渊晃着书跑到两人中间,发间玉坠随着动作轻响。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软乎乎的嗓音像裹着蜜糖:“就试一次好不好?”帝洛川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林泽轩已经笑着放下茶盏:“阿渊说试,自然要试。”
见两人点头,冥渊立刻盘腿坐在石桌上,魔法书在膝头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他指尖掐出繁复的法诀,嘴里念念有词,周身渐渐腾起幽蓝荧光。帝洛川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仰头望着冥渊放大数十倍的脸庞——少年撑着下巴,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眼中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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