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沙砾被灵力掀起漫天尘雾,九条火红狐尾在空中炸开如伞,江锦年龇着尖利犬齿,利爪上流转着妖异的紫电;暗渊的骨鞭缠着黑雾,末端骨刺上还挂着几缕狐毛,两人正僵持着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住手!”暗紫色灵力如利剑劈开尘幕,冥渊踏着虚影落在两人中间。他暗红色眼眸微眯,周身威压如实质般扩散,演武场四周的石灯笼突然炸裂,碎片悬在半空静止不动。
江锦年炸起的狐尾瞬间耷拉下来,耳朵也乖巧地贴在头顶,嘟囔着变回人形:“冥渊你可算来了……他故意踩我尾巴!”暗渊冷哼一声,骨鞭化作黑雾消散,苍白的脸上还带着几道抓痕:“明明是你突然变狐形乱窜!”
“够了。”冥渊抬手,悬在半空的碎石轰然落地。他指尖缠绕着暗紫色火焰,在两人面前各点了一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锦年,训练时化形干扰他人,该罚。暗渊,动手不知轻重,也该罚。”
江锦年立刻抱住冥渊手臂,九条狐尾在身后摇成虚影:“别罚我呀!我尾巴疼了好久呢……”暗渊别过脸不说话,却悄悄往这边挪了两步。
冥萧抱着药箱气喘吁吁跑来,看到这场景翻了个白眼:“早知道让哥来就消停了。”他掏出药膏,被江锦年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差点摔个跟头。
冥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什么,暗红色眼眸闪过笑意:“既然这么精力充沛,明日起,江锦年跟着暗渊特训,暗渊负责他的剑术。”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惨叫惊飞了屋檐上的乌鸦。江锦年的狐尾瞬间炸毛,暗渊的骨鞭又忍不住在掌心凝聚:“我才不要教这只笨狐狸!”“谁要你教啊丑骨头!”
“还吵?”冥渊挑眉,暗紫色火焰骤然暴涨。两人立刻噤声,江锦年委屈地揪着狐尾,暗渊低头踢着石子。冥萧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往远处躲了躲。
深夜的营帐内,蒸腾的水汽裹着冷冽的松香弥漫开来。帝洛川倚靠着冰凉的石壁,靛蓝色眼眸盯着地面蜿蜒的水渍——那是他刚从寒潭归来时滴落的,此刻却像极了冥渊垂落的黑发。他扯松衣襟,喉结不受控地滚动,指尖残留的冷香与记忆里那人温热的呼吸纠缠,竟让周身火焰灵力再度躁动。
“还不睡?”林泽轩推门而入,银发还在往下滴水,金瞳却在触及帝洛川泛红的耳尖时微微一滞。玉简悬浮在他身侧,数据流却诡异地紊乱成旋涡——即便连续三次用灵力冰镇全身,方才冥渊扯着他衣襟时的温度,仍像烙印般灼烧着皮肤。
帝洛川猛地起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劲风,烛火随之摇曳:“聒噪。”他背过身去,幽蓝火焰在掌心明灭不定,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底的燥热。林泽轩轻叹一声,抬手召来玉简,试图用解析灵力波动转移注意力,可字符在眼前晃了许久,却自动拼凑成冥渊暗红色眼眸里流转的笑意。
“明日加强训练。”林泽轩突然开口,玉简“啪”地合上,惊得帝洛川回头。金瞳对上靛蓝色眼眸的刹那,两人都从对方眼底捕捉到相同的不自在。帝洛川嗤笑一声,火焰将案几上的茶盏烧得炸裂:“是该让那群废物多吃点苦头,省得总让我们分心。”
夜风卷起帐帘,带来远处山涧的凉意。林泽轩抬手按住发烫的额角,忽然想起冥渊临走时捏他脸的触感。帝洛川烦躁地挥散火焰,却在转身时瞥见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脸,耳尖的热度瞬间蔓延至脖颈。两人沉默良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营帐内仍弥漫着压抑的躁动,与挥之不去的冷香。
晨光穿透营帐的缝隙,在帝洛川和林泽轩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却丝毫无法缓解他们周身的寒意。昨夜被冥渊撩拨起的躁动与心绪,此刻化作了无处宣泄的怒火,正巧,那些被抓来的密探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演武场上,几个浑身是血的密探瘫倒在地,他们皆是敌方派来刺探情报的人,此前一直隐藏得极好,直到近日才被抓获。帝洛川缓步上前,靛蓝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冰冷的杀意,幽蓝火焰在他指尖跃动,“说,你们潜入营地究竟有何目的?”
密探们抬起头,脸上满是倔强与不屑,其中一人甚至朝帝洛川啐了一口血水,“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别想从我们嘴里得到一个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帝洛川,本就因冥渊之事而烦躁的他,此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幽蓝火焰骤然暴涨,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那名密探包裹其中。密探痛苦的惨叫声响彻演武场,可帝洛川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火焰灼烧皮肤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林泽轩皱了皱眉,虽觉得帝洛川的手段过于狠辣,但心中同样被冥渊搅乱的情绪,也让他难以生出阻止的念头。他走上前去,手中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寒光,“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招供,否则,接下来的刑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然而,剩余的密探依旧紧咬牙关,不肯屈服。林泽轩眼神一凛,长剑瞬间出鞘,精准地划过一名密探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那密探疼得脸色惨白,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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