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壁垒森严拒强敌
阴平道的寒风卷着砂砾打在岩石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姜维站在隘口高处,望着脚下蜿蜒如蛇的栈道,手中紧攥着一张被汗水浸透的舆图。七日前邓艾退军时留下的箭簇还插在栈道旁的枯树桩上,箭头刻着的“邓”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大将军,廖化将军的援军到了。”蒋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甲胄相撞的声响惊飞了岩缝中的夜鸦。姜维转身,看见年过七旬的廖化正被亲兵搀扶着走上隘口,银发在风中凌乱如戟。
“伯约,老夫把沓中的五千飞军带来了。”廖化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然铿锵,“当年丞相在时,这支部队专守险道,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姜维动容地扶住老人,目光扫过远处山坳里整齐列队的士卒。他们背着改良的连弩,腰间挂着三棱短刺,正是当年诸葛亮亲训的无当飞军余部。“老将军,阴平道的存亡就在这五千弟兄身上了。”他指向栈道尽头的摩天岭,“邓艾若想绕过正面,必走东侧的猿揉峡,那里……”
“已经布下三百架连弩。”阿莱娜的声音从岩顶传来,她身着羌族皮甲,腰间悬着的青铜短刀正是姜维送她的“断水”。这位西羌才女踩着陡峭的岩壁跃下,靴底的铁齿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峡谷两侧的滚木礌石也已就位,只等魏军踏入‘死亡之喉’。”
姜维点头,目光落在阿莱娜鬓角的银饰上——那是羌族长老会授予的“鹰眸”图腾,象征着阴平道周边五十二个部落的全部兵力已听候调遣。忽然,山道拐角处传来马蹄声,一匹快马冲破暮色,骑手胸前的“汉”字令旗被风撕成碎片。
“大将军!成都急报!”斥候滚鞍落地,膝盖在碎石上磕出血痕,“黄皓一党伪造诏书,调走了白水关最后三千援军!”
姜维手中的舆图应声落地,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援军路线”此刻像道狰狞的伤口。蒋斌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将军,却见姜维突然转身望向悬崖,指节捏得发白:“他们要断我的后路。”
第二折 暗渡陈仓计中计
洛阳城西的魏军营帐内,邓艾盯着舆图上的阴平道,手指在“猿揉峡”处重重敲击。舆图边缘用密蜡写着黄皓的密信:“姜维主力尽在阴平,涪城守备空虚。”
“将军,探马回报:猿揉峡两侧山崖有蜀军弩箭痕迹。”副将的话打断了邓艾的沉思。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忽然冷笑,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另一处隘口:“既然正面攻不破,那就让诸葛绪的三万大军继续佯攻,我们走景谷道。”
景谷道的险峻更胜阴平,栈道下方便是深达千尺的岷江。邓艾亲自带领五千精兵,背着浸油的牛皮筏子在荆棘中穿行。夜色深沉时,前方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第一排魏军顿时被弩箭射成刺猬。
“有埋伏!”副将的呼喊在山谷中回荡。邓艾借着月光望去,却见栈道尽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姜维的银色盔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手中连弩正缓缓扬起。
“邓将军,别来无恙?”姜维的声音混着山风,“你以为黄皓的密信能骗过所有人?”他抬手,身后山崖上同时亮起百盏孔明灯,将整个峡谷照如白昼。邓艾这才惊觉,两侧峭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蜀军,改良后的连弩弩臂泛着冷光,正是当年诸葛亮临终前传给姜维的“元戎十矢”。
“放箭!”姜维的命令简洁有力。霎时间,万箭齐发,魏军在狭窄的栈道上无处可躲,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邓艾勉强躲过致命一击,望着身边尸横遍野,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姜维的诱敌之计。
第三折 羌笛传讯惊敌胆
阴平道中军帐内,姜维盯着舆图上的红点渐渐熄灭,终于松了口气。阿莱娜递来一碗羌茶,茶汤表面倒映着他眼下的青黑:“邓艾退回沓中,短期内不会再犯景谷道。但我们的弩箭存量……”
“只剩七日用量。”姜维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沿刻着的“汉”字——那是诸葛亮当年送他的随身茶盏,“黄皓断了粮草补给,连弩的青铜弩机也快用完了。”他忽然望向帐外,羌族少年正用兽皮包裹滚木,“让部落的孩子们再去搜集些藤条,把连弩的扳机换成柔韧的山藤。”
阿莱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我收到消息,刘禅派了宗预为使者,不日将到阴平道。”她看着姜维骤然绷紧的脊背,“黄皓一党怕是要对你……”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负责哨探的羌人勇士拎着个被弩箭射穿肩膀的细作闯入:“大将军,在魏军尸体上发现这个!”他呈上染血的密信,信纸边缘绣着的蜀锦花纹,正是黄皓府上的样式。
姜维展开信笺,目光扫过“涪城防务图”“刘禅暗弱”等字迹,忽然注意到落款处的朱砂印——那是已故太后的凤印。“他们竟敢伪造太后懿旨!”他的声音像冰锥刺向帐内的烛火,“蒋斌,你带两百飞军,绕道江油关,务必在宗预到达前截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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