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少年忽然目光一缩,呼吸一滞,感觉心漏了半拍。
少年自诩文采风流,满腹经纶,却在这一刻骤然头脑空空。
往常的七窍玲珑之心也不知飞到了哪里,只剩下呆愣愣,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郎。
他觉得自己陷到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在陷进去的那一瞬间,他见到了此生见过最美的脸庞。
少年想不到形容词去形容眼前之人,只觉得画不出,写不出,世间竟没有词语能够配得上她。
少年觉得一眼万年,时间过去了很久,其实却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女郎扶了他一把,见眼前的少年已经站稳不会摔倒,便收回了手,收回手的那一刹那,少年只觉得心中怅然若失。
接着他就看到那点美丽的粉色唇瓣轻轻动了动,然后听到了一道甜软好听的声音:
“郎君无事吧?可有扭伤到?”
少年在女郎收回手的时候就已经回过神来。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刚刚被那女子扶过的地方,顺势抱拳一揖到底,直起身来后已经调整好表情,露出三分羞涩,二分钦慕,五分彬彬有礼的笑,开口道:“方才无状,实在唐突,还望女君勿怪。”
他对自己的表情一向控制的很好。
女郎微笑道:“人多拥挤,在所难免,郎君不必在意。”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介意。
这女郎.....与他之前见过的皆不相同。
少年下意识的抚了抚刚刚被女郎碰触过的袖子,然后再次抱拳:“在下王怜,表字怜花,太原人士。今日唐突女君,心中着实惭愧,故欲向女君斟茶赔罪,还望女君赏在下两分薄面。”
这个美的冒泡的女郎自然就是朱七七,她礼貌的说:“王郎君客气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必在意。”
少年,也就是王怜花摇头,认真道:“女君此话差矣,士岂可因人之弘量而不恭?此非君子之行也。还望女君莫要推辞,否则,怜岂不贻笑众人耶?”
朱七七有些无语,古人就是这点有些让人头疼,太讲礼节了,动不动就说担心因为自己不够讲礼貌而被全天下的人嘲笑。
这天下人也是闲得慌,自己的事处理好了吗就嘲笑他人。
心里的吐槽如野马奔腾,面上却还是笑的得体:“郎君诚心相邀,按理不该推辞,实在是天色将晚,需尽快回家,以免家中长辈担心。”
王怜花立刻道:“原是王某疏忽了,女君既要回府,不知路途是否顺当?可由在下护送女君,也算是聊表歉意。”
朱七七道:“郎君客气,我自有护卫伴身。”
又道:“方才之事,小事而已,实在无足挂齿,郎君不必放在心上。就此别过。”
说完,朱七七便冲着眼前这个过分讲礼貌的王·礼貌少年·怜花微微颔首,然后便带着身边的人转身走了,
王怜花跟着挤出人群,看着朱七七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开口:“黑蛇。”
黑蛇立刻走上前来躬身道:“少君有何吩咐。”
“这般气度,定然出身不凡,”王怜花下巴朝朱七七的方向点了点,道,“着人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女君。”
黑蛇躬身应是,想了想,又有些迟疑道:“可是主母有命,我等还需尽早去往洛阳,不宜耽误,否则年前怕是回不了太原。”
这倒是,他这回出门是有目的在身的,耽误不得。
王怜花眉头微皱,下意识的抚了抚被朱七七扶过的袖子,又朝朱七七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路上人潮拥挤,早已不见了一行人的踪影。
又眺望两眼,见果真已经没了朱七七的身影,王怜花不由惋惜道:“天下真有如此绝色,先前竟从未听闻,可惜,可惜,若再有机会得见,必不叫她这般轻易走脱。”
说着,王怜花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刷的打开扇子,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那个薄情寡义之徒看上的贱妇又是生的怎般模样,竟能让他做出那等抛妻弃子之事。”
许是想到的事情影响了心情,王怜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道:“传令下去,置办好东西之后抓紧时间修整,咱们连夜出发。”
大约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也可能是连续赶路太累了,在决定睡觉后熊猫儿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香甜无比,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熊猫儿左右看了看,百灵他们三个都还正在睡着,看起来睡的都很香甜。
看来这连续的赶路他们也累了。
毕竟,他们从新昌赶路到汝南,又马不停蹄的从汝南往新昌赶。这一路上基本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他们三人的功夫又不是很好,嘴上不说,身体上一定已经很疲倦了。
听着他们三人此起彼伏的鼾声,熊猫儿头枕着双手,眼睛盯着房梁发呆。
好像白天睡的时间太长,现在有点睡不着了。
来回翻了几个身,始终没有睡着,反而好像身边的百灵似有所查的咕哝一声,往他身边蹭了蹭,待察觉到熟悉的体温后,又安心的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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