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惠的事情放在别人那里,只消给孙氏送点东西,再说几句好话就成,只是对谢樱而言显然此路不通。
谢樱也仔细想过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张妈妈是孙氏的心腹,为了拉拢人心带好队伍,芸惠就是她丢出去的一块肉,等闲主子留不得芸惠。
这事儿关键还是因为谢樱在内宅没权力,得想法子把中馈抓到自己手中,谢樱在心中暗暗想。
虽说管家累是累了点,但好歹权力捏在自己手中,再累也值得。
……
谢樱站在廊下,注意着二夫人脸上的表情。
“婶子怎的站到这冷风口,仔细着了凉。”
谢樱能感受到二夫人对于孙氏的不满意,她也乐得利用这些不满。
见是谢樱,二夫人满脸堆笑:“这不是年节下各处忙乱的厉害,我来这里照应着。”
“二叔有说何时回来吗?”
许是丈夫即将回家的消息缓和了她的神经,二夫人的笑意里添了几分真心:“来信就是这几天回来,估计在家也待不了几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眼下朝中紧锣密鼓的准备年后新政,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是外放的官员更好出成绩,以后走的更远,等自家丈夫的官位上去,她也就不必在这府里居人之下。
说话间,好似自己已经将孙氏踩在脚下,上上下下唯她马首是瞻。
谢樱看到她的神色,心下猜出几分,便顺着说到:
“二叔在外头定是有大前程,婶子也是出身官宦人家,以后日子定比眼下更好。”
“那就借大小姐吉言了。”二夫人笑眯眯。
谢樱见状好话不要钱的往外送,又是什么儿子读书好,以后定是进内阁的料子;又是姑娘长得漂亮,不说入宫为妃起码高门公子跑不了;又是治家有方,姨娘们规行矩步不敢稍加逾越,自己要有婶子一半的福气就知足了云云。
一番话哄得二夫人心花怒放,眼见气氛差不多了。
谢樱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刚刚看着有庄头进府送租子,还有一应许多新鲜玩意儿,张妈妈也不知道来请婶子过去,婶子可要去看看?”
老太太尚在人世,谢家两兄弟势单力薄,因此干脆不分家,连带着账目钱款都在一处,妯娌二人,孙氏把持中馈,凡事只跟老太太商议请示。
二夫人每月得像姑娘们一样领月钱。
只是孩子越来越大,各人的需求也不尽相同,几两银子的月钱自是入不敷出,时常还得自己拿嫁妆钱出来贴补。
由此一来,她与孙氏之间不似妯娌关系,倒更像是她手底下的姨娘。
二夫人面色不显:“有大夫人在前头照看着,我自是乐得清闲。”
一开始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是没这么大作用的。
只有将对方捧的飘飘然后,这种贬低式的法子才最奏效。
谢樱装作无事:“也是,那么劳心费力的事儿,还不如闲下来和姨娘们打打叶子牌。”
“对了婶子,您那边的节礼送完了吗?”
二夫人脸上的笑意已是完全绷不住:“我娘家的一早就送了。”
“那二叔官场上的呢?婶子是等着二叔回来再送吗?”谢樱明知故问。
“这些都是由夫人在上下打点,毕竟在外头人眼里,谢家毕竟是一体。”
谢樱装作懵懂:“但是要有跟二叔交好,而和父亲不熟的人家,夫人忘了怎么办?”
“婶子什么都不管,万一疏忽了,人家不说夫人不好,只会以为二叔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其实不止这些,在要紧的官员那里,加一两件珍品,才是最要紧的。
二夫人听了这番话忽然愣住。
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孙氏不管是有意无意,但凡有个疏忽,连带着自己家也得跟着吃挂落。
谢远在礼部,而自家丈夫却在外头,两人的交际圈不同,吏部和京城高官处自是不必说,可剩余的呢?
孙氏不一定会为自家打算。
二夫人的脸色瞬间不对:“还得多亏你提醒我,我这就去看看。”
望着二夫人离开的背影,谢樱陷入沉思。
这个节骨眼上,不论孙氏有没有纰漏,有个人盯着她就好下手的多。
……
沈明辉看着眼前的礼单,脸色有些微微泛红:“这是谢家送来的?”
管事点点头:“是,还说是他家小姐特意叮嘱了的,许是给老爷的谢礼。”
沈明辉想想:“你也打点一份给谢家送去,这才是礼尚往来。”
“是。”那管事领了命退下。
……
“谨湘伯家小公子这两日办婚事,世子夫人特意给了拜帖,我想着年下虽忙,却不至于连这一日的功夫都腾不出来,我想带着孩子们去。”
孙氏向老夫人说着来意,一派温柔贤惠的气派。
谢樱看着孙氏手中的帖子,总觉得她没那么好心。
二夫人咬碎一口银牙,这种社交场合她自然也想去,结交些高门夫人,不说给丈夫的仕途铺路,儿女说亲事时也能多露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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