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神经接口还在隐隐作痛,像在提醒我——留给我们的时间,可能比预测的更少。
"散会。"我按下投影关闭键,蓝光在众人脸上熄灭,"卢峰,明天早八点带量子团队去备份中心;伊恩,联系欧洲航天局借他们的中微子探测器;奥利维亚理事......"我看向她,翡翠坠子在她锁骨间轻晃,"麻烦你整理一份近三个月所有接触过核心系统的人员名单。"
她点头时,项链链扣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走出会议室时,走廊的声控灯次第亮起。
卢峰跟在我身后,脚步声轻得像猫:"你真打算让奥利维亚查内鬼?"
"她在等机会。"我盯着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红光在视网膜上灼出残影,"但有时候,影子离光源越近,反而更容易被抓住尾巴。"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冷风裹着冰原的湿气灌进来。
我摸出手机,医疗舱的未接来电还躺在通知栏里——杰克的尸体失踪案,局里派了新探员接手。
我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突然想起技术部主终端被入侵的时长:刚好47分12秒——和世界树根系穿透一颗类日恒星外层大气的时间,分毫不差。
"老卢。"我按下电梯关门键,"明天会议结束后,你去趟装备库。"
"要什么?"
"防生物入侵的密封舱,量子加密的移动终端,还有......"我望着电梯数字跳动,喉结动了动,"足够三十人用的神经接口屏蔽贴。"
他没说话,但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
电梯在十三层停下,门开的瞬间,我听见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某种封印被打破的声音。
电梯门开的瞬间,那声闷响撞得我耳膜发颤。
卢峰的脚步顿在我身侧,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那里的应急灯在晃,投下的影子像团扭曲的墨。
"去看看。"我按住后腰的终端,金属外壳贴着皮肤沁着凉意。
安全通道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股怪味,像腐烂的电子元件混着铁锈。
卢峰先一步推门,门轴发出的吱呀声让我后颈的神经接口猛地一跳——和三个月前世界树根系刺穿半人马座α星时,光谱仪发出的预警频率一模一样。
通道里堆着废弃的服务器机箱,最上面那台的铁皮被掀开了,露出里面焦黑的线路。
但让我呼吸一滞的,是机箱旁那滩暗红色的痕迹——半干的血渍里沾着几根银白的纤维,和我们在猎户座旋臂采集的世界树根系样本,纹路分毫不差。
"有人拖着重物经过。"卢峰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触血渍边缘,"温度32度,应该是十分钟内留下的。"他抬头时,镜片上蒙了层白雾,"杰克的尸体......"
"失踪时穿着灰色西装,袖口有纳米纤维加固。"我盯着血渍里那截断裂的银线,喉咙发紧。
上周在解剖室见过杰克的遗体,他右手腕有道旧伤,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被等离子刀划的——如果这血渍属于他,那斯隆的人显然没打算让尸体安静腐烂。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全灭了。
黑暗里,卢峰的呼吸声变得清晰,像台精密运转的仪器。
我摸出终端打开照明,冷白光扫过墙面时,发现水泥砖上有道新鲜的抓痕,五个指印深深嵌进墙里,指甲缝里还卡着暗褐色的组织——像是某种植物的韧皮部。
"走。"我拽着卢峰往电梯跑,后颈的灼痛已经蔓延到肩胛骨。
电梯显示屏在楼层数字间疯狂跳动,等我们冲进去时,镜面墙上映出我扭曲的脸:瞳孔缩成针尖,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滴进衣领。
"老卢,"我盯着电梯数字从13跳到12,"联系医疗舱,让他们把杰克的解剖记录和基因样本调出来。"电梯在1楼刹住,金属门打开的瞬间,穿堂风卷着雪粒灌进来,"还有,通知技术部,把今天凌晨的监控备份到量子云——斯隆的人可能已经黑了本地存储。"
卢峰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
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血渍,在风里晃得人眼疼。
第二天的会议室像台运转过热的机器。
中央空调开着20度,可我后背的衬衫还是被冷汗浸透了。
卢峰推了推眼镜,全息投影在他脸上投下幽蓝的光:"防御小组的架构已经搭好,伊恩负责外部通讯拦截,我带量子组做内部系统筛查。"他调出份名单,"奥利维亚提供的接触过核心系统的人员里,有七个的生物特征在近三个月出现过异常波动。"
"异常波动?"伊恩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褐色液体溅在"防御小组职责"的文件上,"具体什么异常?"
"虹膜扫描延迟0.3秒,掌纹识别时温度偏高2.1度。"卢峰调出数据曲线,"像是被某种生物假体覆盖后的干扰。"他的指尖在投影上点了点,"更关键的是,这七个人的通讯记录里,都出现过和脉冲星信号同频的电磁噪点——和斯隆的加密方式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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