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过去时,卢峰已经撞开窗户。
夜风吹得文件哗啦啦乱飞,我探身往下看,只看见他的白大褂下摆一闪,消失在阴影里。
研究所的主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全部黑屏,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我听见安娜喊:"他触发了电磁干扰!
所有接入节点都在过载!"
后颈的灼痛变成了锐刺般的疼。
我踉跄着扶住桌角,突然感应到某种熟悉的震颤——那是世界树网络的波动,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大脑。"斯隆在启动镜像协议!"我对着黑暗喊,"他要复制我的意识结构!
安娜,去关闭太平洋基地的接入节点!
快!"
应急灯重新亮起时,安娜已经冲了出去。
娜塔莎握着枪站在窗边,脸色铁青:"我会让人封锁所有出口。"
"不用了。"我扯下脖子上的工作牌,金属牌坠子砸在样本柜上,"他根本没想逃。"
终端机"滴"地响了一声。
我点开卢峰留下的日志,最后一行字在屏幕上跳动:"林,你不该回来。
现在,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窗外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我冲向观测台,透过防弹玻璃看向天空——世界树遗迹所在的太平洋方向,有幽蓝的光刺破云层,像某种远古巨兽睁开了眼睛。
后颈的纹路突然平息了。
我摸出兜里的旧照片,那是三年前在NASA,我和卢峰举着首张世界树光谱图的合影。
照片背面有他的字迹:"致最棒的搭档,林。"
现在,照片边缘被烧出了焦痕——是刚才跑过火场时蹭的。
"那就让我亲手终结这一切。"我对着玻璃上的倒影说。
观测台的警报再次响起,这次是来自深空的脉冲信号。
屏幕上的频谱图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段未知频率上。
我盯着那串数字,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里,斯隆写过:"当审判来临,宇宙会听见它的心跳。"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某个沉睡了亿万年的存在,正随着这声心跳,缓缓睁开眼睛。
联盟紧急会议室外的走廊里,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捏紧照片,转身走向那扇刻着星图的金属门。
门后传来嘈杂的讨论声,混着海伦的尖叫:"太平洋基地的脉冲强度超过临界值!"
门把在掌心发烫。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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