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县的杨某,自称是白莲教裁员后自主创业的优秀代表。
主营业务是高端幻术私人订制,兼职研发各种不太靠谱的飞行法器。
他最近接了个大单,在泗上某土豪家开派对时,一眼相中了土豪家的千金。
那姑娘长得,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能让方圆十里所有美颜滤镜自动失效的存在。
杨某的野心跟他的发际线一样,开始蠢蠢欲动。
他连夜赶制出一架代号“鹊桥一号”的木鸟飞行器,然后对他那刚过门的媳妇朱氏说。
“娘子,组织上有一个艰巨又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
朱氏正在敷着一张劣质的珍珠粉面膜,闻言眼皮都懒得抬。
“说人话。”
“穿上这套衣服,去把土豪家的闺女给我绑……请过来。”
朱氏看着那套五彩斑斓、挂满塑料珠片、酷似乡村大舞台开场舞的“仙女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审美,怕不是有什么眼疾。
月黑风高夜,正是作案时。
朱氏穿着那身闪瞎人眼的行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驾驶着“鹊桥一号”,在土豪家千金的窗外盘旋。
木鸟的翅膀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仿佛随时要散架。
朱氏对着下面一脸震惊的千金,挤出一个职业假笑。
“嗨,美女,滴滴飞仙,了解一下?”
土豪千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上了木鸟。
“鹊桥一号”颤颤巍巍地升空,朱氏感觉自己开的不是仙家法器,而是一台濒临报废的拖拉机。
刚飞到泗水县上空,下方传来一阵密集的“噼里啪啦”声。
也不知是哪家熊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放二踢脚。
一发炮仗精准地击中了木鸟的左翼。
“警告,警告,机翼受损,系统即将重启,请乘客系好安全带……”
木鸟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电子音,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邢子仪是个秀才,一个穷得只剩下才华的秀才。
他正直得有点不合群,上回邻居家的媳妇半夜三更敲他门,说外面风大想进来躲躲。
邢子仪义正辞严地把人劝了回去,还附赠了一篇八百字的《论男女授受不亲之必要性》。
结果第二天,那女人的无赖丈夫就堵着门骂他,说他拐跑了自己老婆。
邢子仪百口莫辩,一气之下卖了祖产,搬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
今天,他刚从一个算命先生那里回来。
那先生盯着他手相看了半天,表情十分复杂。
“邢先生,你这个掌纹……我直说了吧,你马上就要走桃花运,顺便发大财。”
邢子仪当时就把三文钱的卦金收了回来。
“先生,我们读书人,要相信科学,抵制封建迷信。”
此刻,邢子仪正坐在院子里,对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发愁。
他思考着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是先饿死,还是先穷死。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一声巨响。
瓦片碎裂,尘土飞扬。
两个身影尖叫着从天而降,精准地砸进了他那口煮粥的大锅里。
邢子仪看着锅里那两个顶着一头粥、满身狼狈的女人,筷子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这是什么新型的入室抢劫方式吗?
连锅都端了。
朱氏和土豪千金从锅里爬出来,面面相觑。
邢子仪瞅了瞅那个穿着浮夸演出服的,又瞅了瞅那个一身绫罗绸缎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二位,碰瓷请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朱氏被他这淡定的态度搞蒙了,求生的本能让她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全说了出来。
从自家丈夫不靠谱的创业项目,到这次失败的绑架计划。
邢子仪听完,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那个惊魂未定、脸上还挂着米粒的土豪千金,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这姑娘一看就是VIP客户,身份不一样。
于是,他通知了土豪家人,把千金送了回去。
土豪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掏出一百两银子塞给他。
“义士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邢子仪捏着沉甸甸的银子,第一次对自己的科学信仰产生了动摇。
难道那个算命的,是个隐藏的物理学家?
土豪回家后,反手就是一个报警。
官府效率很高,立刻去抄了杨某的家,把他列为A级通缉犯。
杨某跑得比兔子还快,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朱氏成了重点抓捕对象。
朱氏吓得六神无主,天天躲在邢子仪家,连门都不敢出。
邢子仪看着这个每天帮他洗衣做饭、厨艺还相当不错的女人,叹了口气。
他揣着那一百两银子,笨拙地去贿赂办案的官差,又拉着朱氏去求土豪帮忙。
土豪被邢子仪这种“收了钱还管售后”的义气行为深深打动了。
他动用关系上下打点,硬是把朱氏从通缉犯名单上摘了下来,还给她办了个全新的身份。
土豪觉得这两人是天作之合,干脆让他俩住在自家的别馆里,两家走得跟亲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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