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岳飞率领死士将燧发枪组件小心翼翼地藏进运河官船的底舱,并且每艘船的吃水线都特意涂着童贯军械监的朱漆,以此来混淆视听,躲避各方的追查。
到了腊月,百工坊已如繁星般遍布河北东路的各个州府,并且依据各地不同的特点进行了合理且精妙的布置。
重和元年元月,王大郎抵达小山港的那日,朔风凛冽,卷着冰碴子如利箭般砸向沧澜号的甲板。
王伦快步上前,掀开船舱的毡布,三百具新式指南针在鲸油灯的映照下泛着幽幽蓝光,每一根磁针都被刻意调整偏东三分。
“陈大人嘱咐,首航止于登州外海。”王大郎一边说着,一边展开海图,只见星象标记旁详细备注着磁偏修正数,“虎蹲炮试射需借浪涌之势,落点偏差正好打进靶船。”
正月十六破晓时分,天色依旧朦胧,沧澜号引领着三艘改装货船缓缓驶出港口。
王铁柱启动蒸汽阀的瞬间,泄压口喷出的白汽如云雾般升腾,惊散了附近栖息的海鸥。
然而,蒸汽机原型机却出现了严重的漏气问题,即便用牛皮进行封堵,也无法长时间解决。
看来,必须找到陈大人口中所说的橡胶才行。
潮水缓缓漫过船舷边放着的《武经总要》,书页间夹着的琉球海图被咸风轻轻掀起一角。
王伦按余毒未尽,腹部会绞痛,看着王大郎专注地校准星斗方位。
指南针在毒质的影响下颤抖不停,却恰好指向了登州水师疏于防范的暗礁区。
王大郎和王伦二人坐在沧澜号的船舱内,面色凝重地看着陈太初送来的密信。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勾勒出一幅关乎未来命运的宏伟蓝图,同时也充满了诸多亟待解决的难题与挑战。
“这橡胶……竟是如此神奇之物。”王大郎轻声念着信上对橡胶特性的描述,眼中满是新奇与期待。
“遇冷则脆、遇热则黏,用来封堵船缝,可比桐油灰膏快上十倍,这要是真能成功,咱们的船在海上可就安稳多了。”
王伦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信中关于橡胶使用方法的部分,沉思道:“只是这熬煮胶汁的讲究可不少,掺三成鲸脂防开裂,还要加入硫磺与木炭粉末……看来得找几个细心的工匠,专门研究此事。”
接着,二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信中提及的蒸汽机与帆樯联用一事。“这法子倒是巧妙,无风时烧炭催轮,遇顺风则熄火扬帆。”
王伦指着信中所附的《联帆机要》说道,“这七种索具结法,尤其是‘燕尾结’,得让船工们尽快熟悉,确保在实际操作中不出差错。”
“没错,而且这乙字号箱里的蒸汽机关,若胶管爆裂,还能改作他用,这陈大人想得可真是周全。”王大郎感慨道。
随后,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丙字号箱底压着的东海舆图以及关于琉球大岛的开发计划上。
“三年之期,分作三步……”王大郎缓缓说道,“首年建淡水补给点,次年开辟避风港,第三年建成中转货栈,这一步步可都不容易啊。”
王伦看着舆图上标红的琉球大岛,神色坚定地说:“但这是咱们的立足之地,无论如何都得抓紧行事。”
看完信中的正事,二人又接着看起陈太初所附的琐事。
“罗总舵主好食岭南荔枝,虽说二月无鲜果,但腌糖渍荔枝佐酒倒也不难准备。”王大郎说道。
“嗯,这海试若遇倭寇滋扰,亮出‘福田寺供奉’旗便能吓退他们,倒也是个法子。
只是这今春多雨,橡胶木苗要用糖水浇灌防霉,二十石糖霜得赶紧安排妥当。”王伦细细叮嘱道。
提到信中所言小山港外出现的海市蜃楼奇景,王大郎皱了皱眉,“这非吉兆,也非方外仙山,切勿追赶……看来海上之事,诡谲多变,咱们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王伦深吸一口气,说道:“陈大人将如此重任交予你我,咱们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
这开发琉球的诸事,得立刻着手准备。”
于是,二人立刻召集了小山港内信得过的工匠和船工,将密信中的内容详细告知,并开始分配任务。
负责熬煮橡胶汁的工匠们,立刻着手准备鲸脂、硫磺与木炭粉末,按照信中的比例进行调配试验。
船工们则开始研习《联帆机要》中的索具结法,尤其是“燕尾结”,反复练习,力求熟练掌握。
与此同时,他们还安排人手准备腌糖渍荔枝,以备罗总舵主到来时相赠。
对于橡胶木苗的糖水浇灌事宜,也安排专人负责,确保二十石糖霜能够合理分配使用。
最重要的就是“琉球群岛,这个大岛我称之为台湾,以后就是我们的立足之地,所以各位要抓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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