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夕阳的余温刚刚散去,庭院里的温度就骤然降了下来。璀璨的灯光将露台照得亮如白昼,却驱散不了冬天的寒意。
丁浅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像只餍足的猫儿,指尖在微凉的空气中划出慵懒的弧度。
"冷了。"凌寒握住她微凉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人往灯火通明的室内带。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丁浅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脚步。
他们刚踏进落地窗,身后的乐队恰好奏完最后一个音符,主唱微笑着向宾客鞠躬,乐手们开始收拾乐器。
露台上的人群意犹未尽地交谈着,三三两两地往室内移动。
晚餐采用开放式自助餐的形式,整个宴会厅被巧妙地划分成不同功能区。
中央的水晶长桌上,银质餐盘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各式精致料理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从冒着热气的香煎鹅肝到裹着糖霜的时令水果塔,琳琅满目。
靠东侧的互动区人声鼎沸,宾客们围着轮盘赌桌发出阵阵欢呼,香槟塔旁的抽奖箱前已经排起长队。
西侧的休息区则相对安静,四处布置的深蓝色的丝绒沙发围成一个个半圆形,保持半开放的私密空间,有些宾客正端着咖啡低声交谈。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欢呼声,原来有人抽中了头奖——一艘游艇的周末使用权。
侍者们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灵活穿梭,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整个宴会厅仿佛一锅文火慢炖的高汤,所有声响、气味和光影都恰到好处地交融在一起,蒸腾出热闹非凡的烟火气。
凌寒带着丁浅来到休息区时,深蓝色的丝绒沙发上已经坐着李雪几人。
见他们过来,李雪笑着招了招手。
凌寒将丁浅安顿在沙发上,转头对何明轩使了个眼色:"我们去给女士们拿些吃的。"两个男人便朝餐台方向走去。
"你们去哪儿了?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李雪凑近丁浅,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丁浅抿嘴一笑:"就在外面听乐队唱歌呢。"
"一整个下午?"李雪挑眉,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调。
"嗯..."丁浅耳尖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李雪突然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你的妆都花了,我给你补补吧。"
"还是直接帮我擦掉吧,"丁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估计都蹭在凌寒衣服上了..."
李雪拿出卸妆棉轻轻擦拭,果然妆容所剩无几。
素颜的丁浅脸色略显苍白,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
李雪心疼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给她重新涂上口红,又用腮红为她添了几分气色。
"李雨呢?"丁浅环顾四周问道。
"和陈默跳舞去了,"李雪朝舞池方向努了努嘴,"那丫头跳起来就没完没了..."
两人正闲聊着,凌寒和何明轩已经端着餐盘回来了。
凌寒手里两盘都是丁浅爱吃的各式肉类蔬菜和甜点。
四个人正吃得热闹,凌叔又来叫人了,凌寒俯身在丁浅耳边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便匆匆离席。
"寒哥真是个大忙人啊。"李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叹道。
丁浅的目光追随着凌寒挺拔的身影,思绪却飘到了安然那番话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盘边缘,直到何明轩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浅浅姐,发什么呆呢?"
"你们说..."丁浅迟疑了一下,"我父亲的事,会不会真的影响到凌寒?"
餐桌上突然安静了一瞬。
李雪赶紧打圆场:"别担心,凌氏的公关团队可不是吃素的。"
丁浅苦笑着戳了戳盘中的甜点:"那就是说,确实会有影响咯?"
何明轩突然眼睛一亮:"我倒觉得未必是坏事!现在网友最爱看这种剧情了——豪门贵公子为爱冲破世俗偏见,妥妥的偶像剧设定啊!说不定还能给凌氏股票涨几个点呢!"
"你这脑回路..."丁浅被他逗笑,竖起大拇指,"真是绝了。"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决定暂时把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
突然灵光一现,放下酒杯对何明轩露出狡黠的笑容:"对了何明轩,我在家练了好久背摔了,要不要试试?"
"不是吧!"何明轩哀嚎着往后缩,"你们两口子能不能别总逮着我一个人欺负啊!上次陪寒哥练拳击的淤青还没消呢!"
李雪在一旁笑得直拍桌子,水晶灯下,她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在不远处的香槟塔旁,凌母静静地注视着丁浅那桌的动静。
她优雅地摩挲着水晶杯沿,目光幽深。这个被自己儿子护得密不透风的女孩,整整一天身边都没断过人。
就连安然那样的千金小姐前去试探,都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在想什么?"凌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凌母没有立即回答,杯中的香槟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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