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时分,雨村上空飘着袅袅炊烟。吴邪蹲在菜园里,手指轻轻拨开茄子叶,寻找最饱满的那颗。突然,远处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院门前戛然而止。
"哟,种菜呢?"
这声音让吴邪浑身一震。他猛地抬头,看见解雨臣跨坐在一辆改装过的哈雷摩托上,修长的双腿支着地面。那人摘下墨镜的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夕阳在他桃花眼里映出碎金般的光芒。更让人意外的是,黑瞎子背着个吉他琴盒从后座下来——虽然吴邪敢打赌那里面装的绝不是吉他。
"我是不是眼花了?"吴邪揉着眼睛站起来,裤子上还沾着泥土。
胖子从厨房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的锅铲"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哎呦喂!稀客啊!"他手忙脚乱地要翻窗出来,差点带倒了一摞碗碟。
只有张起灵依旧淡定地给茄子浇水。但吴邪注意到,水壶的倾斜角度比平时大了些,一道水线精准地浇在了黑瞎子擦得锃亮的皮靴上。
"啧,哑巴张。"黑瞎子挑眉,"这就是雨村的待客之道?"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放下水壶:"手滑。"
院子里很快支起了烧烤架。木炭燃烧的噼啪声混着肉香,在夏夜中格外诱人。吴邪和解雨臣并排坐在葡萄架下的矮凳上串肉,两个养尊处优的手指此刻都沾满了调料。
"你确定要放这么多辣椒?"解雨臣皱眉看着吴邪手里的肉串。
"胖子喜欢。"吴邪坏笑着又撒了一把,"反正又不是我吃。"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不远处——张起灵和黑瞎子各自占据烧烤架一端,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吴邪眯起眼睛:"他们在比什么?"
"看谁串的肉块更均匀。"解雨臣叹了口气,"你家的已经赢了,我家的非说他的符合黄金分割比例。"
胖子抱着啤酒箱晃过来,脸上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赌五毛钱,待会儿肯定要比谁烤的火候更好。"他话音刚落,黑瞎子就掏出了那把从不离身的军用匕首,开始削烤串用的树枝。而张起灵默默将炭火分成左右两堆,界限分明得像楚河汉界。
三坛桂花酿见底时,院里的气氛明显热络起来。解雨臣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整个人挂在吴邪肩上:"你知道那混蛋多过分吗?上个月在缅甸..."
"小哥也好不到哪去!"吴邪拍着大腿接茬,酒意让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前天把我种的番茄当杂草拔了!"
葡萄架另一头,张起灵和黑瞎子隔空碰杯。两个平时惜字如金的人,此刻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起自家那位。
"小吴做饭好吃。"
"花儿爷会唱戏。"
"吴邪会修古董。"
"解雨臣能徒手拆炸弹。"
胖子举着手机蹲在中间录像,笑得直打颤:"你俩搁这儿比彩礼呢?要不要把存折也拿出来比比?"
月光如水,洒在晒谷场上。不知是谁先提议要表演节目,总之当吴邪反应过来时,解雨臣已经站在院子中央,水袖一甩,唱起了《游园惊梦》的选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黑瞎子突然蹿上去"伴舞"——如果那种诡异的肢体扭动能叫舞蹈的话。他像条被电击的蛇一样扭动着,墨镜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吴邪笑得直接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直喊疼。
就在这时,一双手把他拉了起来。张起灵不知从哪摸出一把二胡,塞进吴邪手里,自己则拿起另一把。两人锯木头似的合奏了一段《百鸟朝凤》,跑调跑到金沙江去。胖子趁机把烧烤签子当荧光棒挥舞,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麻雀。
"该你了。"张起灵突然把二胡塞给吴邪。
"我哪会这个!"吴邪瞪大眼睛。
黑瞎子在旁边起哄:"来段杭州小调!听说你小时候在茶馆学过?"
解雨臣已经打开了手机伴奏,笑得像只狐狸:"唱不好罚酒三杯!
日上三竿,院子里一片狼藉。五个大男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各个角落,活像经历了一场大战。吴邪头痛欲裂地爬起来,发现身上盖着张起灵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香。
不远处,解雨臣蜷在黑瞎子怀里,发梢别着一朵蔫巴的野花,也不知是谁恶作剧插上去的。黑瞎子的墨镜歪在一边,露出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
厨房飘来阵阵米香,胖子居然已经熬好了醒酒汤。更让人惊讶的是,张起灵和黑瞎子并排站在灶台前,一个切姜丝,一个搅鸡蛋,配合默契得仿佛多年的搭档。
"他俩什么时候和好的?"吴邪揉着太阳穴问。
解雨臣打着哈欠坐起来,身上的西装皱得像咸菜:"谁知道呢,可能达成了'谁家媳妇更可爱'的共识?"
话音未落,两个黑影同时转头。晨光里,张起灵的嘴角微微上扬,黑瞎子的墨镜闪过诡异的光。吴邪和解雨臣对视一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赌一百块,他们肯定在谋划什么。"吴邪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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