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苏端着马克杯站在雪尔房门前,热牛奶的雾气在杯口氤氲成一片白雾。她刚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房门。
“进。”
雪尔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疲惫。安苏推门而入时,看见他正倚在贵妃榻上调试数据板,蓝光映得他侧脸近乎透明。
床头那盏古董地球仪造型的夜灯,是兰斯去年送给他的礼物。安苏打了好久的主意,雪尔都没舍得给她。
“热牛奶,助眠。”安苏笑眯眯的进来,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牛奶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
雪尔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得像5980的冻湖:"憋一天了吧?想问什么?
安苏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我知道项目叫停肯定不是你们分手的主要原因!是不是那混蛋出轨了?看着也不像啊......"她边说边偷瞄雪尔的表情。
雪尔垂下眸子,安静的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
"这个老狐狸!"安苏猛地跳起来,光脑已经弹出通讯界面,"我现在就找雷洛把他套麻袋——"
"他没有。"雪尔按住话还没说完,就要掏出终端摇人的安苏,淡淡道。
安苏讪讪坐回去,突然福至心灵:"难道是你......"她想起有一次那个叫威廉的随卫帮雪尔修设备时,两人在实验室独处了很久,雪尔还说过他笑容非常迷人,"其实威廉也不错,肩宽腿长的......"
雪尔突然把牛奶杯塞进她喋喋不休的嘴里。安苏手忙脚乱接住杯子,温热的液体溅在手背上
“他要订婚了,”雪尔轻声开口,同时伸手,按住要跳起来的安苏,继续说,“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
安苏差点把手里的牛奶杯扔出去,雪尔这拿的是豪门虐恋剧本呐,“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冬宴的时候,碰到……”雪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非常疲惫。
安苏立刻抓住重点:"朱莉夫人给你开支票了?"
"支票是什么……"雪尔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不是朱莉夫人。是那位准未婚妻亲口说的。"
“你随便听哪个冒牌货说了一句子虚乌有的谣言就和兰斯分手!”安苏简直比兰斯还要激动。“现在的小姑娘,有时候也挺喜欢做白日梦的,说不定是她臆想的,你不能不确认一下就贸然……”
"她拿着家族信物。"雪尔打断道,
"而且...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你这件事。"
窗外的雪光透过纱帘,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安苏不自觉地坐直身体,牛奶杯在她掌心渐渐冷却。
"母亲病重那几年,"雪尔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处,"每天靠镇痛剂才能睡两小时。我当时十分不理解她的选择,在她十分煎熬的时光并没有给她多少慰藉,但那时候每周都有一天,她总会期待的看着门外,因为那时会有人送来厄瓜多尔的星空玫瑰或是塞西尔的韦布花。"
安苏突然想起在帝国植物图鉴上看过,那种蓝紫色玫瑰要保存在零度恒温箱里运输,一朵就抵得上普通研究员半月工资。
"我当时以为..."雪尔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是兰斯为了收购实验室使的手段。"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对兰斯动心的?"安苏瞪大眼睛,没想到素来冷静的雪尔竟会被一束花打动。不知道该说他是纯情,还是太单纯。那花肯定不是兰斯本人送的,八成是他的助理。
雪尔突然嘲讽一笑,“有这个原因,也不全是。”他抬眸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故事还没讲完。”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直到那天,我在实验室看到一束花,卡片上写着相同的L`S,然后被你抱回来了。”
安苏眨了眨眼睛 ,半天没转过弯儿来。
半响,她张大嘴巴,"等等...你是说这些年送花的人...是兰登?"
雪尔点点头,表情平淡。
"所以..."安苏心里此时一万头草尼玛奔过,"你当初心动对象其实是——兰登。"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十万字狗血剧情,从闺蜜横刀夺爱到替身文学轮番上演。
"我只见到了兰斯。"雪尔打断她的脑补,"动心的...也是兰斯。只是个误会而已。"
雪尔此刻回想到的情景,只有母亲刚走的那段时间,兰登陪在他身边的样子。
只是现在那种安全感似乎没有了。
“那你和他分手也有这个原因吗?”
"1%?"雪尔歪头想了想,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年轻,"更多是...突然就不想坚持了。"
安苏一拍大腿,震得茶几上的仪器叮当作响:"就是!跟个已婚老Alpha纠缠什么!"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逗雪尔,"不坚持了,你希望我怎么做?”安慰道话被安苏说出一股豪迈的味道。
雪尔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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