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之众,履危地,步于幽暗之域。其地,魔巢之腹心也。方入,则血腥之气扑面而至,其味腥膻,触之欲呕。此气非同寻常,盖蕴邪祟至恶之能,仿佛积郁万灵之哀嚎,凝绝千魂之怨毒,直冲灵台,撼人心魄。纵道心坚如磐石之士,亦觉神思恍惚,有眩晕之感。虚空之中,弥漫着一股沉郁压抑之息,仿佛乾坤为之扭曲,纲常为之紊乱。举步维艰,足下所踏,如履粘稠血浆,每落一步,皆闻“噗嗤”之声,令人毛骨悚然。眼前之景,使众人目眦欲裂,瞳孔骤缩,一股滔天之怒火与无尽之绝望,宛若地火喷涌,于心底轰然迸发。
观其景象,乃见一巨坛,巍然耸立,血流成河。所流之血,非是凡俗之辈,实乃修仙之士之精血也。此血蕴含灵力,滴滴皆有微光,然为一股诡异之力所牵引,汇聚成溪,蜿蜒流转,终则尽数没于祭坛中央一口玄黑巨棺之内。坛之四隅,锁链如蟒,其色玄黑,遍布魔纹,缚有无数无辜之修仙者。彼等皆灵力被封,修为被夺,生机正以目可见之速,流逝殆尽。其中或为一宗之主,曾叱咤风云;或为天纵奇才,名动一方。然此刻,皆如待宰之羔羊,面若死灰,双目无神,唯余躯体偶尔抽搐,尚能昭示其曾有之不甘与挣扎。其灵海已枯,丹田已碎,毕生修为,皆化为祭品之资粮,为那邪恶仪式无情吞噬。
黑暗之徒,环伺于坛侧,皆身披灰黑之袍,以兜帽掩其面,唯露双眸,泛着幽幽邪光。其口中念念有词,声调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魔音,穿魂蚀骨。每一音节吐露,皆伴随着一股阴冷邪恶的法力波动,于虚空中激荡开来,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涟漪,层层扩散,愈发加剧着祭坛之上那生命能量的抽取。此情此景,非止于残忍,实乃对生命大道最极致的亵渎与践踏。
盟中有一人,姓陈名兴,见此惨状,双目尽赤,怒发冲冠。一股磅礴浩瀚之灵力,自其体内轰然爆发,其势之强,竟令周遭空间为之震颤。其双拳紧握,骨节泛白,指甲深陷掌心,几欲刺破。对黑暗势力的滔天恨意,几乎要将其理智吞噬。其周身气息,变得狂暴而凌厉,如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寒气逼人。陈兴自负见惯世间黑暗,然眼前之景,却彻底颠覆其认知。他心中暗道:“此非人也,实乃披着人皮之恶鬼,行径之恶,罄竹难书!”
其侧有一女,名曰夜影,素以慈悲为怀。她以手掩口,明眸之中,满是不忍与愤怒,娇躯微微颤抖。一股柔和而坚韧的生命灵力,在她周身悄然流转,似欲抚慰那些即将逝去的魂灵,然在此等滔天邪气面前,亦不过是杯水车薪,无能为力。她声音哽咽,泣曰:“苍天无眼,竟容此等丧心病狂之徒存于世间!此皆为无辜之生命,与世无争的同道啊!究竟是何等扭曲邪恶之心,方能做出这般灭绝人性的事情?”言语之间,泪已潸然。
又有一女,唤作云舒,乃元素之掌控者。此刻她亦气得浑身发抖,其怒意之盛,引得周身空间都泛起涟漪,仿佛不堪其重而扭曲。五行元素之力,在她纤纤玉指之间狂暴地跳动,色彩斑斓,却又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她声音清冷,却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厉声喝道:“黑暗势力,尔等逆天而行,必遭天谴,万劫不复,不得好死!”其声如冰,其意如火,誓要将这片血腥污秽之地,彻底净化。
此邪恶仪式,其行径之疯狂,其手段之残忍,实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祭坛中央,那口玄黑巨棺,尤为醒目。其上遍刻诡异古老的符文,细观之,并非寻常雕刻,乃是以某种上古邪兽之血,混以其骸骨之粉绘制而成。此刻,那些符文正闪烁着阴森的血色光芒,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波动,仿佛一张无形巨口,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一股股浓郁的死气,从棺椁的缝隙中丝丝溢出,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将整个祭台笼罩,使得这片区域宛若九幽炼狱降临人间。
黑暗势力此举,显然是欲以无数修仙者的生命为代价,完成某个惊天动地的邪恶仪式。那恐怖的能量波动,以及从巨棺深处,隐约传来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之声,无一不在昭示着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们,正欲复活那位在传说中早已陨落的邪修始祖!一旦那等毁天灭地的存在重现于世,整个修仙界,必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生灵涂炭,万物凋零。
那些被缚于祭坛之上的祭品,其状惨不忍睹。有的尚在痛苦地挣扎,护体的灵光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有的已然气息奄奄,双目紧闭,生命之火已微弱到不可探查,唯有喉间发出几不可闻的呻吟。他们那绝望的眼神,透过层层血雾,望向联盟众人,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黑暗势力的残暴,以及他们对生命最原始的渴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与无助,深深刺痛了在场每一位正道人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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