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黑暗,犹潮水之涨溢,吞噬联盟诸君。鬼面魁首之邪力,如附骨之疽,侵蚀其志,腐其体魄。夜影伤重,云舒力竭,大髯壮士狼狈不堪,凡此种种,皆令陈兴心头阴霾密布。兴知之,若再如是,必无胜算矣。
"岂真死于此乎?"兴心有不甘。乃紧握长剑,察体内邪力蠢动。是力也,与外界鬼面魁首所发邪气,竟生强烈感应,若两股洪流,于密室之中相激相荡。
"轰然!"
兴但觉脑海轰鸣,体内邪力于此刻异常活跃。非徒侵扰,实与外邪相引相噬!身若欲裂,剧痛遍体,然痛中有悟,玄妙莫名。
"此……此乃……"
兴咬牙切齿,不择压制此力,反凭昔日战中所得微妙平衡,试引导之,掌控之!遂沉意识于二力交织之中,如初学舟子,欲驾扁舟于惊涛骇浪。
"桀桀桀……止乎!于吾'无尽深渊'中,汝等挣扎,徒增绝望耳!"鬼面魁首之声回荡暗中。其感兴体内力异,然不以为意,但作垂死之挣扎观之。
然其谬矣。
兴之神识,于二邪力激荡融合间,明澈如昔所未有。始"观"彼混沌无序之邪能,于玄妙牵引下,竟循奥轨而转。其体内邪力,如饕餮之贪,狂噬外来邪气,化而为己用!
"原来如是……此真掌控之法也!"兴心豁然,明悟如潮涌。不复被动抵御,乃主动引导,将狂暴邪力如驯野马,纳于掌中。
"喝!"
一声低吼自兴口出,猛睁双目。虽身处暗,然目中似有黑焰跳跃!磅礴纯粹之邪力,如风暴自体内爆发,瞬笼其身。
是力也,非昔之狂暴混沌,乃内敛深邃、令人心悸之恐怖!与鬼面魁首邪气同源,然更凝练,更富生机,如邪中之王,有号令万邪之柄!
"何也?!"鬼面魁首声中始现震惊。其感所发邪气,于兴力前如遇天敌,颤栗欲噬!
"不可能!汝一凡人,何能掌此力?!"魁首厉声尖叫,不信眼前之事。
兴默然,徐举长剑。剑身之上,昔之淡黑芒今浓郁如墨,发诡异光泽。其光似能噬尽光明,又似能照世间至深之暗。
昔者,兴初入修行之途,常闻前辈言:"道有阴阳,力分正邪。正者养性,邪者伤身。"然兴今日方悟,正邪之分,非在力之本身,乃在用者之心。邪力虽凶,若能驭之以正心,化戾气为己用,岂非另辟蹊径乎?
念及此,兴心中更定。遂运转新悟之法,引体内邪力循经脉而行。初时如江河决堤,难以控制,然兴以意志为堤,以正心为舵,渐使狂澜归于平静。
鬼面魁首见状,心中大骇。其修邪道数百载,自诩邪力之极,今见一后辈竟能于顷刻间悟透邪力真谛,且驾驭自如,岂能不惊?
"小子,汝究竟何人?为何能掌控吾族秘传之力?"魁首声音颤抖,昔日之狂傲荡然无存。
兴闻言,淡然一笑:"吾乃陈兴,修仙界一凡人耳。然天道循环,邪不胜正。汝以邪力害人,今日便以邪制邪,还施彼身!"
言罢,兴剑诀一引,周身黑芒大盛。但见密室之中,黑光如龙盘旋,邪气如海翻腾。兴立于其中,如魔神降世,威势无匹。
夜影等人见此奇景,皆惊骇莫名。夜影忍痛言道:"兴兄竟能化邪为用,实乃天纵之才!"
云舒亦叹:"昔闻上古有魔修一脉,能以邪入道,今见兴公子之能,方信古人诚不我欺。"
大髯壮汉更是瞠目结舌:"俺活了这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这小子,莫非真是天命之人?"
兴闻众人之言,心中却无半分得意。盖因其深知,力量本无善恶,关键在于如何运用。今虽掌邪力,若不慎用之,恐反噬己身,贻害无穷。
"破!"
兴一声低喝,长剑向前一挥!
"嗤啦!"
暗室之中,一道漆黑剑光如电掣过!此剑光非昔之凌厉霸道,乃带诡异吞噬之力。所过处,魁首能量利刃瞬崩,化为虚无。更骇人者,笼罩密室之"无尽深渊",竟被剑光撕裂一缝!
微光自缝隙透入,虽弱,足使众人见眼前之景。
"此乃……突破乎?!"夜影捂伤臂,目中尽是震惊狂喜。
"陈兴……竟于此时突破邪力之控?!"云舒亦顾不得体内反噬,美目满是不可思议。
大髯壮汉更是目瞪口呆,从未见如此诡异强大之力,实出其认知之外。
兴之身影于暗中愈显高大,每踏一步,足下皆有黑涟漪散。手中长剑,此刻如与其身合一,剑上深邃黑芒,示一种全新之力。
昔日兴与邪力抗争,常感力不从心。每运功抵御,邪力便如跗骨之蛆,愈抗愈烈。今既悟透其理,知邪力如水,堵不如疏,抗不如引,遂能收发自如,运用无碍。
魁首见兴气势日盛,知大事不妙。遂运全身功力,欲作最后一搏。但见其周身邪气翻涌,化作千百道黑色触手,向兴袭来。每一触手皆蕴含腐蚀之力,所过处空气都为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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