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深处的通道,死寂得令人心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血腥混合的奇特味道,压抑的气氛,让得队伍中每一个人都是将体内的元力悄然运转,以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
“等等。”
行进的队伍最前方,身形如同鬼魅的夜影突然顿住脚步,她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地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怎么了?”陈兴眉头微皱,缓步上前,目光顺着夜影的视线望去。
只见那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竟是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约莫半尺大小的爪印。爪印深陷,边缘光滑,仿佛是被某种利器生生烙印上去的一般。最为诡异的是,这爪印之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暴戾与杀戮气息,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让人灵魂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好可怕的力道……这绝非寻常妖兽所能留下。”萧天也是凑了过来,他眼神凝重地打量着那道爪印,沉声道:“看这痕迹,留下爪印的生物,体型恐怕不小,而且多半是贴地爬行。其实力,怕是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层次。”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凛。那股从爪印中逸散出的寒意,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是直入心扉的,仿佛某种远古的、被遗忘的恐惧,此刻正悄然苏醒。队伍中,有几名年轻的佣兵,脸色已然煞白,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汗珠沿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他们来此,原是为了一线生机,一份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可如今,那财富的背后,却赫然露出狰狞的獠牙。
鬼面人首领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透过他那诡异的面具,听起来如同铁器摩擦,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急切:“哼,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敢挡在我们面前,一并除掉便是!这遗迹之中必有重宝,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那藏在面具下的双眼,此刻正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仿佛那深邃的通道尽头,并非是未知的凶险,而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正向他招手。他似乎全然不顾那爪印所昭示的恐怖,只被心中那股无休止的欲望所驱使,如同一个被饥饿折磨太久的野兽,嗅到了腐肉的腥味,便再也无法抑制本能的冲动。
说罢,他便欲带人绕过爪印,继续深入。他手下的几名心腹,也皆是些刀口舔血之辈,眼中同样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他们信奉力量,更信奉财富,对于未知的危险,他们惯于以血腥和暴力去解决,而非谨慎与退避。
“站住!”萧天脸色一沉,低喝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怒意,以及对眼前这般鲁莽行径的深深忧虑。“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去送死吗?前方情况未明,如此贸然前进,一旦遭遇那头未知的强大生物,后果不堪设想!莫要忘了,我们此行并非孤军奋战,而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若因你一己之私,置众人性命于不顾,届时,休怪萧某不讲情面!”
鬼面人首领闻言,身形微顿,继而发出一阵刺耳的讥笑:“怎么?萧天,你怕了?你这‘天擎’的萧大统领,何时也变得这般胆小如鼠了?若是怕了,大可以带着你‘天擎’的人滚出去,这里的宝物,可没你们的份!这世间,富贵险中求,若无胆魄,只配在阴沟里苟活!”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刀刃,直刺萧天的软肋,试图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在他看来,萧天的谨慎不过是懦弱的借口,是阻碍他获取财富的绊脚石。
“你!”萧天勃然大怒,他胸膛剧烈起伏,雄浑的元力波动自体内席卷而出,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将通道内的空气都搅得一阵紊乱。他那双素来沉稳的眼眸中,此刻燃起了熊熊怒火,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势。他并非惧怕鬼面人首领的挑衅,而是痛恨这种将他人性命视若草芥的狂妄与无知。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陈兴终于开口,他声音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定海神针般,瞬间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冲突:“都少说两句!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内讧对谁都没有好处。鬼面首领寻宝心切可以理解,但萧天兄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此地诡异,非寻常之地,若无万全之策,只怕是寸步难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道爪印,又看了看通道深处那影影绰绰的黑暗,缓缓道:“依我看,我们不如就顺着这爪印的痕迹,小心探索。此举,既能避免直接与那生物正面冲突,亦可借此探明前方虚实,或许还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毕竟,能让此等生物盘踞的地方,想来也不会是寻常之地,其内所藏,或有更深远的秘密,而非仅仅是财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超越寻常冒险者的冷静与深邃,他所追求的,似乎不仅仅是眼前的利益,还有那隐藏在遗迹深处的真相。
听到陈兴的提议,萧天紧绷的脸色缓和了少许,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陈兄所言极是。盲目冒进,无异于自投罗网。循迹而行,方为稳妥之策。”他并非是完全信任陈兴,只是在眼下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中,陈兴的提议无疑是唯一一个兼顾了谨慎与前进的折中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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