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些鬼东西数量太多了!”
大胡子壮汉怒吼连连,手中巨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然而,那些幽光蜘蛛悍不畏死,杀了一批,立刻便有更多地从墙壁的血纹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战斗瞬间便进入了白热化。
鬼面人一方和“天擎”的队伍,毕竟是临时凑在一起,彼此之间毫无默契可言。战斗刚一打响,混乱的场面便出现了。一名鬼面人喽啰为了躲避蜘蛛的扑杀,慌不择路地撞在了“天擎”的一名队员身上,导致两人同时露出了破绽,瞬间便被数头蜘蛛淹没,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生。
这惨叫,如同一柄钝刀,生生割裂了这本就岌岌可危的“联盟”所剩无几的体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绝望,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人与人之间那薄如蝉翼的信任,此刻也像被撕碎的纸片,随风飘散。那些“鬼面人”的喽啰,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横行无忌,此刻却如同受惊的鹌鹑,只顾着自己保命,全然不顾旁人的死活。他们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光,那是恐惧,也是自私,是这世间最常见,也最令人心寒的本色。而“天擎”的队员们,虽是正派,却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生嫌隙,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这便是世道,危难之时,人性的光辉固然有,但那深藏的龌龊,也往往在此刻暴露无遗,教人看得分明,却又无能为力。
“各自为战,只会全军覆没!所有人,向我靠拢!”萧天怒吼着,手中印法变幻,一道巨大的元力光印轰然砸下,将一小片区域的妖兽清空,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妖兽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他的攻击也只是杯水车薪。
萧天那一声怒吼,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带着些许不甘与焦躁。他本想以雷霆手段,镇住这混乱的局面,可那些幽光蜘蛛,却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无尽怨灵,前赴后继,根本不把这区区光印放在眼里。他眼见着自己的元力在飞速消耗,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他望向那些“鬼面人”的队伍,只见他们依旧各自为战,哪里有什么“靠拢”的迹象?有的在拼命后退,有的则像无头苍蝇般乱窜,偶尔有几个看似勇猛的,也只是困兽犹斗,眼见着便要被那密密麻麻的蜘蛛潮吞噬。他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这群乌合之众!”可又能如何呢?在这等绝境之中,指望他们能瞬间化腐朽为神奇,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只得咬紧牙关,再次催动元力,可那光印的光芒,却明显黯淡了几分,如同这摇摇欲坠的希望,随时可能熄灭。
“云舒,布阵!夜影,大胡子,守住两翼!其他人,自由攻击,注意彼此掩护!”
在这等混乱的关头,陈兴的声音却依旧冷静。他一边指挥着自己的队友,一边身形如电,在兽群中穿梭。他手中的长剑,此刻仿佛化作了一条择人而噬的黑龙,剑法不再是单纯的劈砍,而是多了一丝圆融与灵动。剑尖每一次看似随意的点出、划过,都能精准地刺中幽光蜘蛛腹部的那点幽光----那是它们的要害所在!
这正是他新近领悟的一丝剑道技巧,将力量运用得更加精妙,每一分力都不会白费。
陈兴的声音,在萧天的怒吼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他没有大声咆哮,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仿佛这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早已预料到的寻常景象。他的目光锐利而冷静,扫过每一个队友,每一个指令都清晰而明确,不带一丝犹豫。他深知,在这样的绝境中,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手中的长剑,在幽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每一次出击,都带着一种近乎艺术般的精准。那些幽光蜘蛛,在他剑下如同纸糊般脆弱,它们腹部的幽光,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最清晰的靶心。他并非没有恐惧,只是那恐惧被他牢牢压制在心底,化作了指尖的沉稳,化作了眼底的清明。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他露出哪怕一丝疲态,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便会彻底崩溃。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鬼面人的死活,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力保住自己的人,保住这最后一点火种。
云舒听闻陈兴的指令,那张原本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却透出一股坚毅。她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退到队伍中央,玉手翻飞,指尖元力如同溪流般淌出,在粗糙的地面上迅速勾勒着玄奥的符文。她的动作极快,却又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仿佛她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祭祀。一道道符文亮起,如同夜空中骤然绽放的星辰,微弱却坚定。那些符文彼此连接,形成一个简易却充满力量的阵法。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元力消耗巨大,可她不敢停歇,因为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夜影则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队伍的左翼。他身形瘦削,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眼神冷厉。他没有大胡子那般狂猛的攻势,却胜在刁钻与迅捷。他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只幽光蜘蛛的哀鸣。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守住侧翼,不让任何一只蜘蛛突破防线。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大胡子,那壮汉此刻正挥舞着巨斧,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他们一左一右,如同两扇坚不可摧的门板,将汹涌而来的蜘蛛潮死死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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