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灵体中枢被毁了!”
银色面具男,那残余鬼面人势力的首领,此刻正立于崩塌的废墟边缘,眼见那曾维系着他们所有野望的灵体,如同晨雾般消散于无形,他那半张银色面具下的脸庞,瞬间凝固成一尊冰冷的雕塑。他深知,那股最大的变数,那股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已然烟消云散。大势,已去!这不仅仅是兵败,更是信仰的崩塌,是所有苦心孤诣的谋划,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曾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构想过胜利的辉煌,构想过灵体中枢完全掌控后的无上威能。而今,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图景,都随着那一道道消散的光影,一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回想起那些为之献身的信徒,那些在黑暗中默默付出的生命,如今,都成了这片废墟上无声的祭品。
“撤!”
这个字眼,如同从他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碎石,带着一种绝望的嘶哑,尖锐地划破了混乱的空气。这不再是战略性的撤退,而是一种本能的、求生的哀嚎。一些尚存理智的鬼面人,闻声如蒙大赦,踉跄着便要转身。他们的眼中,已无半点战意,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然而,另一些,却仍旧沉浸在狂热的梦魇中,他们的身躯僵硬,仿佛尚未从那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然而,这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萧天,这位“天擎”的领袖,此刻已然杀红了眼。他的双眸,如同两团燃烧的烈焰,映照着鬼面人惊恐的面容。他岂会容许这些作恶多端的宵小,在尝尽败果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想走?晚了!给我留下!”萧天怒喝一声,声震四野,仿佛连这摇摇欲坠的遗迹都在他的怒吼下颤抖。他手中的长枪,此刻不再是冰冷的兵刃,而是一条活生生的怒龙,带着万钧之势,挟裹着风雷之声,自上而下,猛然一扫,直接封死了那些鬼面人所有的退路。那枪尖所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他身后的“天擎”队员们,也如同下山的猛虎,他们的脸上沾染着硝烟与血污,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们不再是疲惫的战士,而是复仇的死神,对那些鬼面人展开了疯狂的围剿。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桀桀,就算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把令牌给我!”
另一边,那名之前被陈兴斩断一臂的鬼面人亲信,此刻竟是状若疯魔。他的断臂处,血肉模糊,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他那仅剩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一柄残破的武器,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他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下属,而是一个被绝望与执念彻底吞噬的幽魂。他很清楚,今日之败,皆因陈兴等人而起。而那枚令牌,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是他们所有牺牲的意义所在。哪怕是死,哪怕是魂飞魄散,也要抢到手!他嘶吼着,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扑向刚刚摧毁了中枢、气息略有不稳的陈兴。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中。
陈兴的眼中,寒芒一闪。他看着那扑来的身影,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若是突破之前,面对这种悍不畏死的敌人,他或许还会感到棘手,会耗费一番手脚。但此刻,经过连番大战与突破,他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他已然洞悉了生命的脆弱与力量的真谛。眼前的敌人,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笑耳。
他脚步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轻盈地避开了对方那亡命的一击。那鬼面人亲信的武器,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陈兴的衣角划过,却连一片衣角都未能触及。陈兴手中的长剑,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自下而上,斜撩而起。那剑光,快到极致,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在昏暗的遗迹中一闪而逝,不带丝毫烟火气。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那名鬼面人亲信前冲的身体猛然一僵,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瞳孔中映照出陈兴那冷峻的面容。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出现的一道细细的血线。那血线,如同红色的丝带,在灰败的衣衫上显得格外刺眼。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喷出一口血沫,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他的生机,如同被抽干的河水,迅速断绝。他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向前踉跄了几步,最终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埃。他至死,眼中都带着一丝不解与茫然,或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会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戛然而止。
“首领的亲信……被一招秒杀了?”
一个鬼面人颤抖着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死寂。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匕首,刺入其余鬼面人的心房。看到这一幕,那些本就萌生退意的鬼面人,更是肝胆俱裂,再无一丝战意。他们眼中的狂热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他们不再是战士,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逃,成了他们唯一的念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