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浓烈的烟尘呛得众人剧烈咳嗽,那灰蒙蒙的粒子,仿佛带着某种腐朽的诅咒,钻入肺腑,搅得人五脏六腑都生疼。脚下的大地如同波浪般起伏不定,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碎石滚落的沙沙声,那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巨兽在黑暗中磨牙,仿佛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穹顶之上,裂缝如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痕都深可见骨,露出其后深不见底的虚空,预示着最后的毁灭即将来临。那景象,如同一个被病魔侵蚀的垂死之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所有狰狞的疮疤都暴露无遗。
“没路了……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一名武者,名唤李三,他那粗糙的嗓音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落石,那些石头,大的如磨盘,小的如拳头,密密麻麻,堆砌成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墙。他刚刚才从与那不知名的怪物的生死搏杀中幸存下来,浑身浴血,衣衫褴褛,此刻却要面对这无声无息的天地之威,难道最终还是要以这种方式死去吗?不甘与无力,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勒得他们喘不过气来。那不甘,是对命运的嘲弄;那无力,是对自身渺小的悲哀。
“闪开!”
萧天,这位素来以勇猛着称的武者,此刻面沉如水,他的脸上沾着灰尘与血迹,显得更加 grim。他暴喝一声,一枪将一块坠落的巨岩轰碎,那碎裂的石块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四散飞溅。然而,更多的巨石从四面八方砸来,如同雨点般密集,又如同宿命般不可阻挡,让他也感到一阵阵的无力。在这种天地之威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得如同蝼蚁,如同尘埃,甚至不如那随风而逝的一缕青烟。
“萧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小李子,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声音带着哭腔,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长刀,刀身在颤抖,人也在颤抖。 “我们还能往哪里去?这地方,分明就是个等死的囚笼!”
老王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一根断裂的兵器,咳了两声,带着一丝讥诮的语气说道:“等死?哼,年轻人,你以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世道,哪有什么生路可言?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罢了。”
“老王头,你少说风凉话!” 赵大娘,一个体态臃肿的妇人,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她气喘吁吁地骂道,“有这力气,不如想想办法!难道就坐着等死不成?”
“办法?什么办法?” 老王头撇了撇嘴,“你倒是说说看,这天塌下来了,你我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把天给顶回去不成?”
众人的情绪,在绝望与争吵中,变得愈发焦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和汗臭,令人作呕。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绝望,甚至放弃了挣扎的时候,陈兴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他本就不是那种习惯于喧嚣之人,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他的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但又确实存在的风声!那风声,轻柔得如同垂死之人最后的一声叹息,又清晰得如同夜半时分,窗外那不期而至的虫鸣。
这丝风声,不同于巨石坠落带起的呼啸,那种呼啸带着死亡的沉重与粗砺;也不同于能量爆炸产生的气浪,那种气浪带着毁灭的灼热与狂暴。它带着一种独特的、流通的韵律,仿佛是某个遥远而未知的世界,在向他们发出微弱的召唤。
“风……”
陈兴猛地闭上眼睛,他那清瘦的脸庞上,此刻显露出一种异样的专注。他再一次将他那敏锐的感知提升到极限,如同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试图凭借着微弱的气流,去辨别方向。他屏蔽掉周围所有的杂音,那些绝望的哀嚎,石块的崩塌,能量的嘶吼,此刻都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那唯一的、细微的风声,在他的意识中,被无限地放大。他全心全意地去追寻那丝风的源头,如同一个饥渴的旅人,追寻着沙漠中那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渐渐地,在他的感知世界里,那丝风声变得清晰起来。它不再是模糊的低语,而是有了明确的来向。它来自左前方,一处被大量碎石掩盖的墙角!那里堆积的碎石最多,也最容易被人忽视,然而,生命的气息,却偏偏从那最不起眼的地方,挣扎着透出。
“那里!风是从那里传来的!那边一定有通道!” 陈兴猛然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此刻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绝望的深渊中,喷薄而出,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希望。他指着那个方向,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吼道。
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那一声吼,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盏油灯,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一部分阴影。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救命的曙光!那曙光,是如此的渺茫,却又如此的诱人,足以让那些濒临崩溃的灵魂,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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