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崩塌的远古遗迹中险死还生,萧然一行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山谷,终于得以喘息。此前的激战与逃亡,令得每个人身上的元力都消耗巨大,脸色略显苍白,但那眼眸深处,却依旧因劫后余生以及那巨大的收获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总算是逃出来了,那鬼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陈兴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光滑的岩石上,从纳戒中取出水囊,猛灌了几口。他那粗犷的脸上,汗水与尘土混杂,却掩不住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那庆幸,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与麻木。
“此次虽是凶险,但收获也是颇丰。” 云舒清冷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目光,落在了众人中央的一块古朴令牌之上。这女子,素来沉静,此刻能有此表情,可见心头亦是难掩波澜,只是那笑意,在山谷的昏暗中,显得有些缥缈,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微弱却又引人注目。
这枚令牌,正是他们从遗迹最深处那座石棺中带出的唯一物品。它约莫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入手一片冰凉,其上布满了玄奥而古老的纹路,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让人看上一眼,心神便不自觉地被其吸引。那纹路,如同远古的咒语,又似某种未知的图腾,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神秘,仿佛在低语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宿命。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竟引得那般强大的守护兽拼死守护。” 夜影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锋在指尖轻巧地翻转,他好奇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几分玩世不恭,却也掩盖不住对这未知之物的探究,只是那探究中,总带着一丝对未知的警惕,如同夜行者对暗影的本能反应。
众人皆是摇头,他们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除了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能量外,再无其他发现。那能量,微弱得如同深渊底部的萤火,却又坚韧得仿佛亘古不灭,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心生不安。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然,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那令牌上的纹路,眼中掠过一抹震撼与思索。他的脸色,比旁人更显凝重,仿佛这令牌在他眼中,已不再是单纯的物件,而是某种沉重的预兆,一种无法摆脱的命运纠缠。
“萧然,你看出了什么?” 陈兴见状,连忙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他深知萧然的博学与敏锐,此刻的萧然,无疑是他们解开谜团的关键,是这群困顿旅人唯一的指路明灯。
萧然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令牌上的纹路,我在我萧家的某本残破古籍上见过!”他的话语,如同平地惊雷,让原本有些松懈的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那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对某种巨大秘密即将揭露的本能反应,一种历史的沉重感压迫着他的神经。
此言一出,众人精神皆为之一振!
“那古籍上怎么说?” 云舒追问道,她的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迫切。那迫切,如同干涸土地对雨水的渴望,又似迷途羔羊对方向的追寻。
“那古籍记载,此种纹路,指向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神秘古地——‘葬魂谷’!” 萧然沉声道,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而关于葬魂谷,只有一个传说流传下来……据说,那里藏着解开‘噬魂魔主’封印秘密的关键!”
“噬魂魔主!”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在上古时期为祸大陆,险些将整个世界拖入黑暗的恐怖存在,最后由无数先贤大能牺牲自己,才勉强将其封印。这个名字,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大陆的历史上,是所有生灵的梦魇,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坠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你的意思是,这令牌,能带我们找到解开那魔主封印的秘密?” 陈兴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的声音低沉,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那凝重,是责任的重量,是面对洪流时的无力感。
“十有八九!” 萧然重重点头,他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古籍上说,这纹路是开启‘葬魂谷’深层秘密的钥匙,而那深层秘密,便与魔主的封印息息相关。”他的话语,如同宣判,将众人推向了未知的深渊。
云舒蹙眉道:“噬魂魔主……那可是连上古大能都束手无策的恐怖存在。我们……真的能触碰这个秘密吗?万一……”她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担忧不言而喻。那担忧,是理性对未知风险的规避,是深渊边缘的犹豫。
夜影收起了匕首,难得地严肃起来:“云舒说得没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魔主封印有失,这天下苍生,怕是要万劫不复。我们虽然有些本事,但在那等存在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连蝼蚁都算不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沉重,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逆转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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