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阵法结界。” 云舒伸出玉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前方的虚空,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荡漾开来,“好精妙的布置,似乎与这宅院的地脉连接在了一起,若是强行攻击,恐怕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萧天有些急躁地说道。
“任何阵法,都有其薄弱之处。” 陈兴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整个结界,“这股力量虽然强大,但并非毫无破绽。大家分开找找,看有没有能量流转的节点。”
众人领命,立刻分散开来,沿着结界边缘仔细探查。片刻之后,陈兴在一处被杂草掩盖的假山后,发现了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
“这里!”
众人迅速围拢过来,合力将元力灌注于那能量节点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笼罩着整个宅院的巨大结界,如同镜面般出现了一道裂痕,并迅速蔓延开来,最终化为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之中。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宅院大门的一瞬间,真正的危机,降临了!
“咻咻咻咻!”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无数毒蛇吐信,又似破败的竹篾在风中哀嚎。它来得如此突兀,如此不讲情面,仿佛是这宅院本身在发出一声恶毒的嗤笑。毫无征兆地,四面八方的墙壁、假山,甚至是脚下那看似寻常的青砖地面,都陡然裂开细缝,从中喷射出无数淬着幽绿光芒的毒箭。它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宛如一片死亡的箭雨,其势之猛,足以将任何生灵瞬间撕碎。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腥甜,那是毒液与尘土混合的味道,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腐朽,直钻鼻腔,令人作呕。
“该死!是机关!” 萧天嘶吼一声,手中长枪猛地一扫,试图拨开那些扑面而来的死亡。然而箭矢太多,太快,仿佛这宅院本身就是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欲将他们吞噬。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只是本能地挥舞,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响,以及手臂上传来的阵阵酸麻。
“大家小心!” 陈兴的暴喝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却也掩不住那份被算计的怒火。他的身形快到极致,在密集的箭雨中拉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仿佛一只在暴风雨中挣扎的孤雁,却又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坚韧。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云舒,那女子此刻面色苍白,却也强自镇定,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陈兴脚尖在地面疾点,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数道直取要害的攒射。毒箭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带起微弱的气流,仿佛死神的镰刀在耳畔低语,寒意直透骨髓。他甚至能感觉到箭矢上那股阴冷的毒气,侵蚀着周围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滞涩。
“这些机关的符文,跟遗迹里的一样!它们是同出一源的!” 他大声喊道,声音在箭雨的呼啸中显得有些模糊,却足以传入每一个同伴的耳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中的提醒。
这话,仿佛一道微弱的光,在众人心头划过。最初的慌乱,如潮水般退去了一丝。他们想起了在那些古老遗迹中,面对同样诡谲机关时的狼狈与挣扎,以及最终摸索出的那一丝规律。是的,规律!任何机关,无论多么精巧,总有其运行的轨迹,总有其可被洞悉的“脾性”。这念头,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让濒临崩溃的心神有了片刻的喘息。
“左三步!快!” 陈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如同穿花蝴蝶般在箭雨中穿梭,身形鬼魅,却又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的边缘。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极度专注下的冷静,也是对生死的漠然,仿佛他早已习惯了在刀尖上跳舞。他看到一名同伴因为躲闪不及,肩头被毒箭划破,那幽绿的毒液瞬间便让伤口周围的皮肤变得青紫。他来不及多想,只是怒吼一声:“别停下!毒液会蔓延!”
“低头!该死的!” 随着他的提醒,一道毒箭几乎是擦着一名同伴的头皮飞过,带起几缕发丝,那同伴只觉得头皮发凉,背后冷汗涔涔,仿佛死神刚刚在他耳边吹了口凉气。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混合着箭矢的腥气,令人作呕。
“右侧有陷阱!别过去!” 又一声急促的警告,让一名险些踏入地面裂缝的武者堪堪止步,他低头一看,那裂缝深不见底,隐约有腥风从下方吹出,仿佛通往九幽地狱,其中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毒虫在其中蠕动。那武者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若非旁边之人及时扶住,怕是已然坠入。
众人开始凭借着在遗迹中积累的经验,努力寻找着机关的规律。他们不再是无头苍蝇,而是有了方向的猎犬,尽管猎物凶猛,但至少有了反击的可能。有人挥舞兵刃,试图格挡,却发现箭矢的力量远超想象,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们手腕发麻;有人则凭借轻功,在箭雨的缝隙中艰难挪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踩错一步便万劫不复。空气中不时传来兵器与箭矢碰撞的清脆声,或是毒箭钉入墙壁的沉闷声响,偶尔还有同伴因躲闪不及发出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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