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后,我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跌坐在沙发上。
丁小飞还没找到,马总这边的人也生死未知,现在伍哥和骆叔也下落不明......
我感觉自己正被一张无形的网越缠越紧,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束缚更紧。
"哲子。"
王哥蹲在我面前,用手按在我肩膀上。
"你留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照顾家里。马总这边有我盯着,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我机械地点点头,感觉思维像被冻住。
马总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我却出了一身冷汗,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对了。"
马总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幻觉?"
这个问题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
我猛地抬头,对上马总探究的目光。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王哥抽离了手,小沈的目光在我和马总之间来回游移。
红衣少女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马向阳这边都知道了?
"没有。"
我淡淡回了一句。
"怎么了?马总?"
马向阳摆摆手,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平易近人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之前昏迷时有些异常反应,随便问问。还有,你去到那边需要我安排人手吗?"
这人明显在撒谎,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时间不等人。
"到了之后会有人来接应我,所以马总就不劳您费心了,谢谢。"
马总揉了揉太阳穴,再次对我笑了一下。
"那这边就你先看着了啊。"
王哥点点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陈墨,哲子家里出事了,你陪他去一趟。我?我留在这边看着店,不,关一段时间吧。"
出了马总办公室,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很快。
一小时后,机场候机厅。
我压根没想到,张强竟跟着陈墨跑来了。
张强还是老样子,但是听到我家里出了事,此刻也显得有些沉闷。
"最后一班去南城的飞机。"
张强看了看手表。
"凌晨一点到。那地方我看新闻上讲,不太平,你确定不要再多带几个人?"
我摇摇头。
"人多反而显眼,有人在那边接应我们,不要紧。"
我实在没想明白,这俩是如何和好的,但见他俩,一个收拾背包,一个打电话给店员不断嘱托什么,我只觉得这画面有些违和。
飞机起飞时,我靠在窗边,看着地面的灯光越来越远。
机舱内大部分乘客都已入睡,只有零星几盏阅读灯亮着。
陈墨坐在我旁边,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
"南城。"
他突然开口,把手机递给我看。
"这可是三不管地带哦,东边是原始森林,西边是界河。"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卫星地图。
南城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补丁,歪歪扭扭地贴在国境线上。
城市布局杂乱无章,几条主要道路像蛇一样蜿蜒穿过密集的建筑群。
东侧是大片深绿色的森林,西侧的河流在月光下应该会泛着银光。
如果今晚有月亮的话。
"我听说国内的殷家也在那有根。"
陈墨压低声音。
"那些人坏着呢,啥都干。"
我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他。
伍哥和骆叔去南城谈生意,肯定不是普通的商业往来。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两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人间蒸发?
飞机开始下降时,我被一阵颠簸惊醒。
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灯光提示着我们即将着陆,而机场小得可怜,跑道旁的指示灯像是随时会熄灭般微弱。
走出机舱,湿热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带着某种植物的腥味和远处垃圾焚烧的焦臭。
南城到了。
母亲说过,到了地方会有人来接我。
我脑海里也幻想过这个人样子,肯定也跟骆叔一样高大威猛。
"哲哥!"
一男子站在接机口不断往我这边挥舞着手臂,尖着嗓子吼。
“这边!”
一见到这位接应的人,我立马就傻眼了。
这个人比我想象中还要矮小,站在接机口差点被人群淹没。
他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和褪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大得出奇的耳朵,在短发衬托下像两把汤勺。
“我叫杨威,哲哥。他们都叫我电驴子,嘿嘿。车子在外面,我们到车上说。”
电驴子?
我看他倒是长得像一台电驴子。
听他介绍完,陈墨和张强脸上也挂着尴尬的笑。
很快。
电驴子将我们仨带到外面,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正停在门口,车门上还留着某家快递公司的贴纸残痕。
我们仨上车后,我往后座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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