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剩下笔记本电脑散热扇的嗡鸣。
我盯着屏幕上那些看得让人心悸的雪花,舔了舔嘴唇,喉咙发紧。
"操……"
张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你们都看清楚了没?"
电驴子瘫坐在地上,眼神发直,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
他机械地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衣领上。
这个时候,只有陈墨像着了魔似的扑到屏幕前,鼻尖几乎贴上显示屏。
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飞速敲着,将视频倒放,又定格在那条尾巴出现的瞬间。
"等等……等等……"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在屏幕上比划着。
"哎呀,这个纹路……我见过啊!我们大家都见过!你们自己过来看!"
"你他妈喝多了吧?"
电驴子哑着嗓子嗤笑一声。
"这鬼东西能上哪儿见去?动物园还是马戏团?不过,这跟我之前经常看的鳄鱼尾巴还有点像,会不会殷家的那些杂碎,直接在里面放了几条鳄鱼啊。"
他说完又灌了口酒,喉结剧烈滚动。
陈墨没理会他的话,浑身颤抖着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他竟睁大了眼睛。
他飞快地划开相册,点开一张照片举到我面前。
"你们看!看这个!就是这个啊!"
瞬间,我的瞳孔也骤然收缩。
照片里是那枚我们曾在陈墨家见过的甲片,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
紧接着,陈墨将手机贴近电脑屏幕,两张图像并排而立——
甲片上的放射性纹路与视频中鳞片的走势完美重合!
"这哪来的?"
张强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领。
"该不会是林婉给你的那个?我记得你小子把它给供起来了,对吧。"
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拍了照……甲片确实还在家里。"
他的指尖在两张图像间来回移动,声音越来越低。
"但纹路走向、光泽度、甚至鳞片边缘的锯齿……完全一致。"
电驴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嗤笑着摆摆手。
"扯淡……"
他拎起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向墙角。
"老子现在只想知道骆叔和伍哥是死是活……"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盯着那枚甲片的照片,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前段时间,在陈墨家见到这玩意儿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恐惧再次卷土重来。
"咕——"
不知谁的肚子在这时叫了一声。
电驴子暴躁地踹了一脚茶几。
"操!吃饭!"
他掏出手机吼了几句方言,不到二十分钟,几个纹着花臂的小弟就抬进来三箱啤酒和几大袋卤味。
将那些人打发走后,电驴子直接坐在地上,用牙咬开瓶盖,仰头就灌了半瓶。
"骆叔啊……"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
"那年我在少管所高烧四十度,是骆叔半夜翻墙给我送药啊。"
酒瓶在他手里微微颤抖。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叫电驴子吗?"
我和张强对视一眼,默默坐到他旁边。
陈墨还沉浸在他的发现中,抱着电脑不停放大细节,比对,一刻都不敢放松。一边看,口中还不停喃喃自语。
"十四岁爹妈车祸死了,跟表舅偷电瓶车……"
电驴子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第一次出手就被抓,那傻逼表舅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举起酒瓶对着灯光晃了晃。
"在里面天天挨揍,出来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他说着突然暴起,将空酒瓶狠狠砸向墙壁。
玻璃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我的脸颊,带起一丝刺痛。
"骆叔给我饭吃!教我干活!"电
驴子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
"现在他竟被弄成了那个样子,我要报仇!啊!"
后半句话淹没在酒瓶碰撞声中。
听他发泄完,我长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准备给王哥打个电话,问一下马总那边的情况,但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
窗外的霓虹灯在窗帘缝隙间投下变幻的光斑,我们四个人已经喝空了两箱啤酒,地上散落着啃剩的骨头和花生壳。
电驴子醉得最厉害,正抱着酒瓶哼一首跑调的老歌。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那对男女的争吵声。
“你给我说清楚!”
“你手机里的这个婊子是谁?说!”
"靠,又来了。"
张强皱眉看向门口。
电驴子突然停止哼唱,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门。
"放屁……放……根本没有一个人……在哪吵呢?大半夜的,他妈的,吵什么吵?"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拎起半瓶啤酒。
"老子……亲自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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