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还残留在鼻腔里,我和张强已经悄悄跟在那两个渔民身后。
不知不觉,我俩就跟出了医院。
这两人走得很快,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最终拐进了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这片工业区后还有几栋大楼,荒凉得令人心惊。东西给啃过。
杂草从裂缝中钻出,足有半人高,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地面上散落着生锈的铁桶和一些破碎的玻璃瓶。
空气里一直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机油和腐烂物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靠,这什么鬼地方?"
张强捏着鼻子低声说道。
我示意他噤声,和他在一堆废弃轮胎后蹲下。
前方二十米处,那两名渔民正来回踱步。
缠绷带的那个不停地用脚踢着地上的碎石,另一个则专心咬着指甲,眼睛不时瞟向大楼的侧门。
"怎么还不来?"
绷带男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杜老板这是要放我们鸽子?"
"急什么。"
咬指甲的那个声音有些发颤。
"现在还早……再说钱又跑不了。"
"吱呀"
话音刚落,侧门开了。
三个壮汉鱼贯而出,气势汹汹地迈着大步走到那俩人跟前。
为首的那个剃着光头,后颈处纹着一只狰狞的蝎子。
光头穿着紧绷的黑色背心,手臂上青筋暴突,像是随时会爆裂开来。
后面两人稍矮,但同样魁梧,一个留着络腮胡,另一个右眼上有一道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后脑。
光头上前一步走到俩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
"杜老板说了。"
他清了清嗓门。
"钱可以给,但你们得管好自己的嘴。"
咬指甲的那个立刻点头哈腰。
"那是那是,我们兄弟最懂规矩了。"
"规矩?"
光头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们他妈的都没做干净,怎么不想想规矩?"
绷带男见状想上前,却被络腮胡一把推了个趔趄。
之后,络腮胡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手里极速闪过一道冷光。
"大哥,误会!"
绷带男举起双手,声音发颤。
"我们没想到,那里的浪那么大!您放心,条子绝对不会查到咱们这!"
光头松开手,咬指甲的那名男子立刻弯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杜老板说了。"
光头转身往楼里走。
"每人再加五千,算是封口费。"
两名渔民对视一眼,绷带男突然冲上前。
"诶诶!哥,之前不是说好五十万嘛,这咋才这点?打发要饭的呢?我们可是……"
他话没说完,络腮胡一个肘击砸在他太阳穴上。
绷带男踉跄几步,还没站稳,他身后的络腮胡就已经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咔嚓"
一声脆响后,绷带男惨叫倒地,抱着扭曲的腿在地上打滚。
另一男子突然红了眼,从腰上摸出一根钢管就朝朝络腮胡挥去!
络腮胡男子侧身避开,弹簧刀瞬间就划过那男子的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钢管"咣当"落地,络腮胡趁机一拳砸在他面门上!
"操你祖宗!"
绷带男拖着断腿爬起,从地上抓起一块碎玻璃扑向那个人。
这时,光头突然转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地面。
"砰!"
枪声在空旷的场地里炸开,回音久久不散。
子弹在绷带男脚边溅起一蓬尘土,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再动一下。"
光头慢条斯理地说。
"下一枪就打爆你的头。"
就在这时,侧门再次打开。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出,皮鞋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他转身训斥壮汉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杜文合!
那张脸我死都不会认错!
"废物!"
杜文合的声音隐约传来。
"这点事都办不好……"
后面的内容听不清了,只见他甩了光头一耳光,转身回楼。
借此机会,两名渔民趁机暴起,绷带男用头狠狠撞向络腮胡的腹部,另外一个人则扑向络腮胡男子持刀的手,但那俩人反应更快,络腮胡一个膝顶撞在绷带男下巴上,鲜血和牙齿一起飞了出来!
之后,络腮胡男人反手一刀扎进对方肩膀,接着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
那俩渔民像破麻袋一样瘫软在地,跟着就被拖进了大楼。
“记下位置。”
我低声对张强说道。
杜文合近在咫尺,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如同一只大手,掐得我喘不过气来。
回到医院,和骆叔道过别后。叫上陈墨,我们几人便回到了酒店。
我站在窗前反复回想白天的场景。
尤其是杜文合那张脸,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容恩的电话来了。
“帮我个忙,今晚十点,去拿个东西。位置我发你手机上。做与不做,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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