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大被带走后,豪宅内的血腥味更浓了,随着杜文合的出逃,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提醒着时间仍在流动。
骆叔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血泊中。
他的手指深深插入头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都是我的错……"
他呜咽着,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
"我本该……我本该……"
张强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骆叔的肩膀。
"叔啊,这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报警。"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胃里的翻腾。
"这里……恐怕需要处理一下。"
张强点点头,掏出手机时还吹了个口哨。
"我打赌那些本地的条子看到这场面会尿裤子。"
"吕家的这群杂碎,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张强从厨房找来一条相对干净的毛巾,递给骆叔擦脸。
骆叔机械地接过,却只是攥在手里,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地上溅到的。
"七叔会没事的。"
我蹲在骆叔面前,试图对上他的视线。
"多少年了,七叔什么没见过。"
骆叔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差点失去平衡。
很快。
警笛声由远及近。
张强咧嘴一笑。
"今天这效率还挺高。"
他忍住恶心,踢开脚边一块不知是人体的哪一块碎片。
"走吧,这太臭了。"
我们扶着骆叔从后门离开。
夜风一吹,血腥味淡了些,但那股铁锈般的气息似乎已经渗进皮肤,怎么都洗不掉……
第二天一早,陈墨就把手机扔到我床上。
"看看这个,果然是个大新闻。"
我拿起手机一看,新闻头条赫然是《豪门血案:黑帮火拼致十余人死亡》。
报道配图是打了马赛克的豪宅现场,但依然能看出地板上大片的暗色痕迹。
文章轻描淡写地将事件定性为"黑道势力内斗",并暗示警方已经掌握重要线索。
"就这样草草结案了啊。"
张强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吕氏集团果然厉害啊。"
另一条新闻更引人注目。
《吕氏集团独子遭绑架 集团悬赏千万缉凶》。
报道中提到,绑匪自称"狼蛛",要求五千万赎金。
吕氏董事长在发布会上怒斥绑匪,誓言要"联合警方力量,将这股邪恶势力连根拔起"。
"狼蛛……"
我喃喃重复这个名称,想起见过无数次的那个图案。
手指不自觉地滑向我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停在"荣恩"的名字上。
"哟,这是想你的小女朋友了?"
张强一把抢过手机,怪笑着躲开我的抢夺。
"这才分开几天啊?"
陈墨也跟着凑热闹。
"人家那可是会飞檐走壁的女神通,看得上你这普通人?"
"滚!"
我夺回手机,依旧拨通了荣恩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音后,依然是冰冷的电子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三天过去,风平浪静得反常。
骆叔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嘶……不对啊……"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重复这句话。
"按理来说,吕家不是这种忍气吞声的风格。"
闻言,我再次拨打荣恩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虽然,我从来没有成功联系上荣恩,但今天这种感觉却一度让我喘不过气来。
入夜。
我们四个在酒店房间里打扑克消磨时间。
陈墨正嚷嚷着要查张强的牌。
突然!
"砰!"
玻璃爆裂的巨响让我们全都跳了起来!
我本能地扑向最近的一张桌子,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待一切尘埃落定,窗台上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这人竟是荣恩!
不对!
我揉揉眼睛,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是荣恩的姐姐。
夜色下,她的黑色紧身衣多处撕裂,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
最严重的是左肩的一道刀伤,深可见骨,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窗台上。
她的呼吸急促而浅,但抱着荣恩的手臂却稳如磐石。
"来,帮忙。"
她声音有些沙哑,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荣恩放在地上。
我这才看清荣恩的状况。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右臂的一侧肿得老高。
"怎么回事?"
我冲上前,手指刚碰到荣恩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吕家出手了……"
荣恩姐姐简短地说,眼神警惕地扫过房间每个角落。
"我俩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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