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称呼"小朋友"。
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深处某扇锈迹斑斑的门。
十五年前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两个穿着一身素衣的年轻人,一块温润的玉佩,以及一个约定……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歪了歪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陈墨从后面挤过来,在看到陌生人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是?"
男子见状又笑了,他自来熟地替我关上门,径直走进房间。
见到这个人,骆叔的反应最为剧烈。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看到他太阳穴的青筋再次暴起,右手习惯性地摸向了后腰。
男子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语气轻松得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
"我应该和廖师叔一起来的,没想到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好奇。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
我还在努力拼凑记忆碎片,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
"25。"
"25……"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果,剥开包装纸丢进嘴里。
"嗯,时间过得真快。"
糖果在他脸颊鼓起一个小包,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初出社会的学生,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那里面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这次来的目的呢,想必你也知道。"
他含着糖,话说得有些含糊。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记忆。
十年前那个酷热难耐的盛夏夜晚,两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位,将一块长相奇特的玉塞进我手里。
"我想起来了!是你们啊!终于来了!"
我一拍脑门,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男子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嘴角又扬起那种玩世不恭的笑。
"总算想起来了?我还以为要给你看老照片呢,哦,对了,好像没有照片。"
骆叔警惕地插话。
"小老板,他是谁?"
"廖不凡那边的人。"
我简短地解释道,眼睛却一直盯着王干。
"十五年前,他和他的师兄把一块奇怪的玉寄放在我这里,说十年后来取,但那年他们没来找我……"
王干闻言,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态。
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那一年,哎,忙不过来嘛。"
他摆摆手,像是在驱散什么不愉快的话题。
"玉还在吧?"
"在。"
我点点头。
"一直放在老家。"
王干满意地咂咂嘴。
就在这时,陈墨突然眯起眼睛。
"等等,我算算时间啊,十五年前?你那年十岁,那你现在……"
我们三人同时将目光聚焦在王干身上。
灯光下,他的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皱纹,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王干不慌不忙地掏出第二颗糖。
"我们那边的人,不是你们能理解的。"
他眨了眨眼,语气神秘。
"就像这块糖,看起来普通,但谁知道里面是什么馅呢?"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那三个"警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领头的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伪装,眼中闪烁着凶光。
"把东西交出来!"
他咆哮道,唾沫星子飞溅。
"不然就跟我们走一趟!"
骆叔瞬间挡在我面前,肌肉绷紧得像张拉满的弓。
"什么东西?你们刚才不是来过了嘛!"
年轻的那个冷笑一声,右手摸向鼓鼓囊囊的腰间。
我注意到他食指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边缘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嘿!还不敢承认!说,是不是你们偷的!"
他啐了一口.
" 快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啊!"
说罢,三人同时扑了上来。
中年男人一拳砸向骆叔面门,动作狠辣专业。
骆叔侧身闪避,但还是被擦到了肩膀,疼得闷哼一声。
就在几人拉扯之际,王干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真吵。"
他嘟囔着,右脚轻轻在地板上一跺。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似乎震动了一下。
吊灯剧烈摇晃,墙上的画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三个假警察的动作诡异地停滞了半秒,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王干闲庭信步般走到年轻警察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朋友,刀,不是这样玩滴!"
他的动作看起来轻飘飘的,就像在拂去对方衣服上的灰尘,但年轻警察却像被卡车撞到一样,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然后像摊烂泥一样滑到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另外两人见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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