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拍案而起,整个紫霄宫为之震动:"荒谬!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夫,有何与众不同?"
紫衣不再辩解,只是安静地跪着。这种沉默比任何顶撞都更让王母愤怒。
"既然你执迷不悟,"王母冷声道,"便去寒冰狱思过百日,每日受九幽寒风吹骨之刑。若百日之后仍不悔改..."她顿了顿,"便剔你仙骨,贬为凡人!"
六位仙女齐声哀求:"母后开恩!"
王母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带下去!"
天将上前架起紫衣。在被拖出殿门时,紫衣回头望了一眼凡间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
凡间,董家村。
叶尘站在院子里,看着董永将一捆捆干柴码放整齐。自从紫衣离去,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董永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笨手笨脚,而是沉默地劳作,偶尔对着天空发呆。
"老黄,今日我们去镇上。"董永拍拍叶尘的背,声音沙哑。
叶尘点点头。他知道董永每隔三日就会去镇上一趟,用卖柴的钱买医书和药材。这个曾经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农夫,如今竟开始研读《本草纲目》,只为寻找治疗雷电灼伤的药方——他始终记得紫衣被电母击中时痛苦的模样。
镇上比往常热闹,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半月前那场诡异的雷暴。有人说看到神仙下凡,有人说妖魔作祟,更有传言称董家村有个农夫拐带了仙女,惹怒了天庭。
"听说了吗?县太爷请了龙虎山的道士,要彻查此事呢!"茶摊旁,一个商贩神秘兮兮地说。
董永闻言,脸色煞白,匆忙买了书就拉着叶尘离开。回程路上,他心神不宁,几次险些绊倒。
"老黄,你说仙姑现在怎样了?"他摸着叶尘背上的伤疤,"她的伤...可比你重多了。"
叶尘无法回答,只能用头轻轻蹭他的手以示安慰。其实他比董永更担心紫衣的处境——天庭对违反天规者的惩罚向来残酷。
回到茅屋,董永立刻翻开新买的医书,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研读。叶尘卧在一旁,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和日渐消瘦的脸颊,心中感慨万千。这个曾经愚钝的青年,竟因一段不可能的缘分而焕发出如此坚韧的光彩。
夜深人静时,叶尘忽然感到牛角一阵刺痛。他走到院中水缸前,借着月光看到自己的双角竟泛着淡淡的金光。更奇怪的是,当他用角轻触地面时,竟能写出比前更工整的字迹。
"这是..."叶尘心中一动,想起紫衣临走时摸过他头的动作。莫非她在无意间将仙力注入了他的角中?
正思索间,一阵异香飘来。叶尘警觉地抬头,看到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院中老槐树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一头通灵的老牛。"女子声音悦耳,却带着几分戏谑,"七妹说得没错,你果然不寻常。"
叶尘立刻绷紧身体——这女子衣袂飘飘,周身仙气缭绕,分明是紫衣的仙女姐妹之一。
红衣仙女轻移莲步,眨眼间已来到叶尘面前。她伸手抚摸他的牛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七妹的仙元竟与你融合了?有趣。"
叶尘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她。
"别紧张。"红衣仙女轻笑,"我是紫衣的三姐朱衣,奉大姐之命来看看那个让七妹神魂颠倒的凡人。"她转头望向茅屋,"就是他?"
叶尘挡在门前,坚决不让。
朱衣挑眉:"你以为拦得住我?"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董永揉着眼睛走出来:"老黄,你在跟谁说话..."话未说完,他看到月光下的红衣仙女,顿时呆若木鸡。
"你...你也是仙女?"董永结结巴巴地问,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是紫衣仙姑让你来的吗?她还好吗?伤得重不重?"
朱衣上下打量董永,目光渐渐柔和:"你就是那个为七妹挡天雷的董永?"
董永扑通跪下:"求仙姑告诉我紫衣仙姑的消息!"
朱衣叹息一声,袖中飞出一方紫色丝帕,落在董永面前:"七妹托我带给你的。她在寒冰狱受刑,每日受九幽寒风吹骨之苦,却仍惦记着你的安危。"
董永双手颤抖地捧起丝帕,只见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小字:"勿念,安好,莫做傻事。"
"寒冰狱...九幽寒风..."董永泪如雨下,"都是我连累了仙姑..."
朱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七妹说你会自责,果然如此。"她顿了顿,"其实她本可免受刑罚,只要答应永远不见你。但她...拒绝了。"
董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所以大姐派我来,"朱衣继续道,"看看是什么样的凡人,能让七妹甘愿受刑。"她微微一笑,"现在我明白了。"
叶尘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既欣慰又忧虑。欣慰的是紫衣对董永确有真情,忧虑的是天庭绝不会轻易放过这对有情人。
"仙姑,求您告诉我,怎样才能救紫衣仙姑?"董永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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