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事中请问。”
“方才张阁所言那宋朝岁入,但那大宋岁入颇丰,为何还会陷于亡国?据在下看来,与我朝而言钱财只是其一,人心才是我朝的重中之重呀,所以臣恳请陛下,这海禁还是勿要开的好,以免域外风俗扰了我华夏。”
许世荩是实心的说着,在他的眼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搞什么贸易,而是要安抚人心,毕竟眼下天灾肆虐,流民遍地,一个不好就会掀起大乱。
事实上,在原有的历史中,朱由检多次开海就是想通过贸易来给国家赚钱,但奈何历史中的百官全是如许世荩这般想法,至于钱财,那不是有老百姓呢嘛,没钱了就加派,实在不行了就滥发官钞,反正他大明是有万万人数,饿死那么几个也无所谓。
“呵呵,既然许中事提及宋朝灭亡,那我问你那大宋灭亡的根本你可知道?”
“这有何不知?那宋帝昏庸,内有奸臣,武备懈怠,有此种种想不灭亡都难。”
许世荩是站直了身子侃侃而谈,但他的话里却少了一句,那就是百官争斗。
没错,历朝历代的末期都少不了党争。
“只是如此?可在本阁看来,那宋朝之所以灭亡最重要原因是三点。一是那宋帝不明时局听信谗言杀了自家大将,二是那宋朝漠视百姓,贸易所赚钱财十分三四被侵吞一空,三是文强武弱,武官无心无誉,有此种种那宋朝岂能过活?”
“所以,本阁以为前朝教训我朝定要借鉴,况且许中事所言的安抚人心不一样也需要钱财?难不成要让百姓苦读圣贤之书?”
“你…你…”
许世荩是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了,最终只憋出了几个你字。
“陛下,臣以为我朝眼下应当即刻开海,避免走上前朝老路!”
见许世荩没话说了,张书缘就赶忙向着朱由检一拜。
“张阁,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检刚想允诺,韩爌似乎是想好了什么,决定先反击一下张书缘了。
这姓张的若是有好办法能解决自己的矛盾,那就答应,若是没有,那就反对到死,反正这满朝文武休想抹除了他东林群贤的根本!
“阁老请讲。”
“张阁方才说了那么多,老夫以为极对,但有一问,张阁可能回应老夫?”
“阁老所问何事?”
“呵呵,张阁,既然开海,那势必会影响我东南一域,倘若贸易四起冲击我本土民生该当如何?难不成届时我朝再与那哈布斯堡来一次鱼死网破?而且,据老夫观察,那东南一域可有不少工坊,我朝难不成要收购那些坊市,致使商业崩毁,百姓无用?”
韩爌是摸着胡子,表面上是在为朝廷分忧,但实际上他说的却是自家的产业营生。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朝廷想要赚钱那就得施行大官坊计划,所有商业一律由朝廷掌管,只有这样朝廷才能赚到最多的钱。
“回禀阁老的话,开海是会影响我本土,但我朝可与哈布斯堡商定底线,如民生之物采购几许,我华夏珍品又出售哪些,总之这些都是可以谈的。至于冲击大的问题,那只能是采用倒逼之策,使坊市因市场变动而进步与海外商人竞争。”
“至于那漫漫坊市,下官以为可用管理之策,我朝不收民坊,可让其自行贸易,不过,想要与海外贸易须得经过我朝审核获取许可,而所得所获皆由他们自行分配,但每次出售的货物,须得按其价值之半数或三成向我朝上岁,有了这制约,那我朝就了源源不断的钱财。”
“当然,阁老或诸位想问,那倘若民商强官商弱怎么办。而下官的建议是放任,只要我大明的商品能够流向世界,那整个世界的财富都就会流向我大明了。而我朝官商只做兜底,平抑境内物价。而我朝百业官商皆可耕耘,如此就可避免商人贪心哄抬物价了。”
张书缘自信满满的回应,说的全是后世的那一套,至于韩爌的反驳,张书缘则是无所谓,也没有攻讦他,因为他这是要把所有人给拉到一条船上!
他就不相信,这满朝文武就不想赚钱,尤其是那浙党!
而随着此言一出,百官全都眼睛亮了起来,而韩爌更是忍不住的在心底叫好,眼神中更是在好奇他张书缘的脑子里究竟是装了什么,怎么会想出如此完美的方案。
说了这么多,而百官也被他这套先进的方案给折服了。
“好了,都勿要再言了。朕意已决,着内阁司员张书缘负责开海一事,大理寺、户部、工部全权配合!若谁敢误了此事,朕定斩不赦!”
“臣遵旨!”
见张书缘的方案完全,再加之皇帝都下了如此旨意,百官也就慢慢的没了声响。
“启奏陛下,臣还有一事。”
“哦?张师傅请讲。”
见张书缘还有话说,朱由检就不免的一愣。
“启奏陛下,臣以为若想要达成远洋贸易,我朝须得增设一司,而此司不粘朝堂政事,只专商业管理、洽谈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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