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请起,朕还有话说。此司虽然成立,但我朝却是第一次施行如此大事,而此司是由张师傅所提,故此,朕以为此司便交由张师傅兼任可好?”
朱由检是乐呵呵的看着群臣,眼神中好似是在思索除了张书缘外,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可扫视了一番,朱由检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这满朝文武的眼中,除了散发的贪婪的精芒外,就没了别的神色。
而文武百官是眼红的发紧,他们能想象得出这衙门的油水有多大,所以在朱由检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便接二连三的跳出了十几个人来反对。
这些跳出来的人,大都是朝中的三四品大员,他们或是家中有产,亦或是他们之中有人做过户部的左右侍郎。
而所用的反对理由,是他张书缘没有做过户部主事,没有经手过大财,容易使此事夭折。
见他们用这蹩脚的理由反对自己,张书缘简直是快气笑了。
他们是怎么敢认为自己不会算账的?
看了眼朱由检,张书缘就便想站出来反驳了。但他还没开口就见朱由检说道。
“郭爱卿所言甚是,但朕有一问,若你等入主可有经营对策?”
朱由检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郭允厚问道。
“陛下,若臣就任,一当募集官员就位,二乃与马士加路也谈判,三臣定会派人远洋诸国开拓新的贸易。”
郭允厚不愧是做过户部主事的人,一张口就是老成之言。
“嗯,郭卿所言老成,但贸易时你怎知我朝采购几许?”
轰。
这一个问题,瞬间朱由检就将郭允厚给问住了。
“这……”
见皇帝问出了这个问题,当场所有想争抢这个职位的大臣就麻了,心想这上哪儿知道去?他们总不能去整个天下跑一圈吧?
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计算,而是朱由检问的太急没给他们思考空间,因为算这个太容易了,只要找找户部下面的清吏司问问就知道了。
“陛下,这个问题臣知道。”
见百官愣住了,张书缘就便笑着站了出来。
“哦?张阁部知道?”
韩爌等人也懵了,心说你一个二十六七岁的人能知道天下的消耗是几许?
“启奏陛下,臣查阅过户部近七十年的档。我朝一年的田赋大约在两千余万石间浮动。而我朝前年田赋岁入不到一千五百万石,折合白银不过六百余万两。结合我朝张居正首辅测算出的田亩总数推算可得,我朝农事正常产出大约在两万万至三万万石间。”
“我朝一个劳力的口粮大约是一年三石左右,所以结合此数据再加上我大明有九州万方万万人数,臣便不难得出我朝一年的消耗产出大致是有多少了。”
“而臣大胆结合眼下形势推测,我朝应当缺额有五千至七千万石的粮食缺额,若没有这等缺额,恐怕便不会发生饿死人的情景了……”
张书缘并没有戳这满朝文武的肺管子,因为他做的是要把所有人都给拉上这艘贸易大船。
眼下大明的田亩是有很多问题的,其中有大量的士绅、读书人、勋贵、军户这些不缴岁赋的群体在,加上肆虐的天灾,再想想那张居正丈出的七百万顷田,不用想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很多猫腻的。
当然,他记得些后世关于历代的粮食研究。
据后世的《历代粮食亩产研究》推测,明代中晚期的粮食年产量约有1716亿市斤或1500亿市斤不等。如果按后世推测的1500亿市斤换算,那结果是九亿七千多万石。
可别看后世推测有这么多,但要知道那也只是推算。
所以,实际情况远没有推测的那么多,因为真要有那么多的话,明末百姓又哪里来的吃不上饭?朝廷是又如何收不上岁赋的呢?
据张书缘所接触到的信息来推测,大明最好的时候应该是有个五亿石左右。
可毕竟不是年年都风调雨顺,所以结合眼下那一亿左右的人口以及这种种弊端来看,一旦遇上个风吹草动,就很容易陷入没饭吃的境地了。(粮食不但要给人吃,还要饲养牲畜,收获时还有损耗)
我们再说回来。
听着张书缘给出的模糊数字,众人细细一想也大抵就是如此了,因为这粮食缺口算的是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而整个天下究竟是缺多少粮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虽然韩爌与郭允厚等人是心有不甘想反驳,但奈何人张书缘先抛出了这个数字,他们再回答就有些犯难了,这总不能他们也给出个这样的答案吧?
见此情况,那些想要争抢这个位置的人就傻了。
“嗯,不愧乃天定阁臣。好了,朕意已决,我朝的商业司尚书就由张书缘担任!”
“谢陛下隆恩,臣定为我朝万年基业万死不辞!”
见朱由检将位置甩给了自己,张书缘赶忙跪地叩首领旨。
“呵呵,张师傅何须说什么死啊活的,朕要你,要诸位都好好活着,随朕一起开创大明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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