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狱,曹化淳旋即就到驻地里点齐了一千锦衣卫,奔赴向了城中的各个大员的府邸。
随着锦衣卫出动,这夜深人静,万物静寂的南昌城便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许多沿街的商户掌柜在听到外面的嘈杂后,就点起了房内的火烛。可当他们看清楚是成群结队的锦衣卫在行动后,吓的他们当即就吹灭了烛火,躲在店里是瑟瑟发抖……
南昌府牢狱内。
张书缘与张国元是继续审问着昌和宜。
“昌和宜,本阁问你,除了你方才说的那几人外,这府衙中还有谁有参与?其中有没有你布政使大人。”
看着依旧被绑缚在架子上的昌和宜,张书缘心里是没有一点怜悯,只觉的其可恨可诛!
就他方才所交代出的人数看来,是已经足足占到了小半个布政司的大员了,而这些人加起来是足有二十人之多!
明朝地方衙门有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个主要单位,而除了这三大衙门之外,还有都转盐运司、盐课提举司、市船提举司、茶马司等四个办事衙门。
而这些衙门加起来人数至少有个三百多人(不算跑腿的小兵),如果这三百人全部都参与到了走私一案中,那恐怕不只是朝廷会震动,恐怕连整个天下都要跟着震上一震。
所以张书缘要从这昌和宜的口中得知,身为江西府最高大员的何应瑞有没有参与。
“这个…下官不知,但下官经常受到左参政魏俊良的召见……”
此时的昌和宜是落寞至极,早已是没了昔日杂造局大使的风头。
“哦?魏俊良找你?他找你做什么?”
“回阁部的话,他找我无非是要让我关照关照其夫人的娘家人……”
“是吗?那他夫人可是姓萧?”
“正是。”
听到这话,昌和宜便就得知,这内阁几人是拿到了魏俊良铁证。
“嗯,本阁知道了。”
确定了布政司最高参与人员后,张书缘旋即就看向了张国元。
二人对视了一眼,张国元旋即便就小声说道。
“张阁,此人我等得小心一二了。”
“哦?为何?”
“啧,您不知?”
“怎么他是什么有来头的人吗?”
“嗯,这个人据咱家记忆,他是安远侯柳祚昌的女婿,而这柳祚昌人缘关系于朝廷颇深,跟各个勋贵及大员都有着很深的情谊。”
张国元口中的柳祚昌,是成祖大将柳升的八世孙,目前驻守在南直隶安庆府。
听张国元说起这位侯爷,张书缘顿时就想起了此人的后世记载。
只不过,史书对于这位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说其和东林不合,多次弹劾复社及东林人士,最后的结局也是随大流般在南直隶投降了建奴。
脑子盘算着此人,没过三息张书缘就放下了他,而在他看来这柳祚昌是挺厉害的,但再厉害能厉害过皇帝?
就算他真的要参与进此案,可他又要怎么报复自己?是起兵跟自己火拼?还是上书给朝廷拉拢一群大员来搞自己?
说实在的,就眼下而言,大多数的官员和百姓还是对皇帝有种痴迷的信任,而这种信任自然是归功于那君臣父子之道。
所以,在他看来这柳祚昌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若是他要报复自己,那自己也不介意送他一程,让他提前下去面见自己的祖宗!
“好,我心中有数了。对了张公,既然这涉及了柳祚昌的女婿,我建议咱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嗯,不知张阁是有何意见?”
看着张书缘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张国元一时间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你先请赵宾鸿将部队给撒出去,以防江西其他州府闹事,另外在命范景文他们去往建昌、赣州、吉安三府,让他们控住那里的卫所等候我军抵达。”
“好,那咱家现在就去布置。”
“好!”
“还有,还请麻烦张公命人控制住那些商会之人,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嗯,咱家知道。张阁放心。”
此时的范景文三人是正游走调研于广信府与抚州府一域,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估计六日的功夫便就能杀到建昌三府。
处理完这些后,张书缘就即刻奔赴了南昌知府衙门坐镇,静等着白天的喧闹。
果然,天色刚亮,一群士绅便就跑到了知府衙门闹事,匆匆的看去少说得有三五百人。
而他们闹事的理由是东厂擅抓“为民请命”的好官,并写下了联名血书恳请汪秉元知府上奏朝廷。
没错,此时担任南昌知府的人依旧是汪秉元,而这个人长相敦厚老实,一看就是个实干之人,而他在史书上的结局是死在了九江府的任上。
“大人,外面逆民闹事,下官要不要谴人驱散了他们?”
汪秉元是听着府衙外的吵闹,而神情却是极为恭敬的看着张书缘。
“嗯,去吧,记住别起冲突,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
张书缘深知,门外那群闹事的都是昨夜被抓的官员家人,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这南昌城中的大户人家,所以他就得小心避免冲突,以防让这些人拿到所谓的理由,进而煽动起更多的百姓来对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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