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奇点如坠星轰击,所过之处的归墟苍白被撕开永恒的虚无裂痕!新生镜门周遭翻涌的混沌涡流被奇点引力蛮横扯碎,青铜门框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
就在毁灭临门的亿万分之一瞬——
“锵!!!”
清冽的凤唳化为实质的青铜音波,自镜门核心的混沌镜胎炸开!音波过处,坍缩的奇点竟被强行凝滞一刹!
镜胎表面裂纹尽褪,一只纯粹由流淌的青铜镜光构成的镜凰之首破胎而出!凰首无羽无肉,每一寸轮廓都由无数细小的、不断生灭的时空镜面拼接而成!凰喙张开,内部并非口腔,而是一片旋转的、吞噬万光的归墟镜渊!
镜凰之首无视物理,颈项无限延伸,镜光流转的凰喙精准无比地啄向那枚被音波凝滞的寂灭奇点!
“滋啦——!”
凰喙触及奇点的刹那,归墟镜渊的恐怖吸力爆发!坍缩的奇点如同坠入无底深井,连光都无法逃逸的恐怖引力被镜渊强行扭曲、倒灌!构成奇点的寂灭法则被镜面分解、折射,化为亿万道灰暗的法则光流,不受控制地被镜渊吞噬!
“不——!” 虚无之眼发出超越愤怒的规则尖啸!它驱动整片寂灭潮汐,凝为亿万根灰白巨矛,狠狠刺向延伸的镜凰颈项!
然镜光颈项表面,那些生灭的时空镜面齐齐翻转!每一面镜子都倒映出不同的归墟角落,灰白巨矛刺入镜面,如同刺入虚影,从另一面的镜中穿出,反而将附近的寂灭潮汐洞穿得千疮百孔!万镜折射,攻伐自噬!
白焰树苗顶端的琉璃叶芽,在镜凰吞噬奇点的伟力下舒展绽放。叶脉流淌的镜光与镜门同源,芽心一点纯净的涅盘之火,穿透混乱战场,温柔地笼罩在白袍骸骨近乎透明的身影上。
余温将尽的白袍骸骨,在涅盘之火的照耀下,并未消散。祂缓缓抬起只剩轮廓的指骨,不是对抗寂灭,而是轻轻点向镜门深处,那正在吞噬奇点的镜凰之首。
“玄…凰…鉴…碎…”
“十…万…载…因…果…”
“今…当…归…源…”
随着祂的意念,包裹祂身躯的残破白袍无风自动!袍角那些看似污渍的古老斑痕骤然亮起——那根本不是污迹,而是被岁月磨蚀的、与镜门青铜同质的碑刻镜纹!纹路流转,在涅盘之火中投射出一幅横跨归墟的巨幕镜影:
镜影中,赫然是另一片更加古老、更加死寂的归墟!一具顶天立地的青铜巨尸(玄尸)正缓缓沉降,左爪托举的赤金火种即将熄灭。巨尸足下,一座由亿万青铜巨骸堆砌的骸骨大陆中央,一道深嵌的爪痕内,粘稠污血翻涌,一只覆盖星穹的青铜巨掌正缓缓屈伸…
而在这片景象的上方,一面边缘残缺、裂开十字纹的玄凰古镜悬浮,镜面倒映着下方景象,更倒映着一道披着残破白袍的骸骨身影——正是此刻即将消散的白袍骸骨!祂的指骨穿透镜面,点在巨尸托举的火种之上!
“是…你!” 镜凰之首内,林晚融合的意识在吞噬奇点的剧痛中震撼明悟,“十万年前…是你隔着玄凰鉴…点落了玄尸的火种?!”
“饲…魔…者…玄…”
白袍骸骨的身影在涅盘之火中愈发透明,沙哑的意念却清晰回荡:
“即…是…吾…”
“亦…是…尔…等…归…宿…的…第…一…块…碑…石…”
镜影中,白袍骸骨的点落,加速了玄尸火种的熄灭。火种坠入污血渊海,巨掌合拢…画面戛然而止。而镜影边缘,一行由凝固血怨铸成的铭文缓缓浮现,与当初镇压林晚的骸骨巨碑铭文如出一辙:
> “饲魔者…玄…葬此…”
十万年前的初代饲魔者,亦葬于此碑!这白袍骸骨,竟是玄尸火种熄灭后,其真灵被归墟捕获、熔铸而成的…第一块饲魔碑之灵!
真相如冰水浇头!
镜凰吞噬寂灭奇点的动作都为之一滞!归墟镜渊对法则的吞噬出现瞬间紊乱,被吞入的灰暗法则光流剧烈反冲,镜光构成的凰首浮现细微裂痕!
“滋…原…来…如…此…”
虚无之眼捕捉到这丝破绽,被吞噬近半的寂灭奇点核心猛然自爆!
“轰——!”
无法形容的湮灭冲击在镜凰喙内的归墟镜渊中炸开!镜渊剧震,无数时空镜面崩碎!镜凰之首发出痛苦的哀鸣,裂痕蔓延,吞噬进程被强行中断!残余的小半枚寂灭奇点化作一道灰暗流光,狼狈地逃回虚无之眼深处!
虚无之眼遭受重创,瞳孔灰烬星云黯淡,寂灭潮汐的汹涌势头为之一缓。但它死死锁定受创的镜凰与透明的碑灵(白袍骸骨),怨毒的规则之音震荡:
“碑…灵…镜…凰…”
“皆…为…归…墟…之…食…”
就在它酝酿最终一击之时——
异变陡生!
白焰树苗顶端,那枚沐浴在涅盘之火中、一直安静成长的琉璃叶芽,叶脉镜光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叶芽猛地脱离枝头,化作一道无视时空的琉璃叶刃,目标并非虚无之眼,而是…那扇新生的青铜镜门以及门前的碑灵(白袍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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