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集中精神,将指尖那缕微弱的气息注入符板,同时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就是一阵风,一片叶子……”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房门,一步跨了出去!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正盯着花草发呆的明理闻声立刻警觉地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地扫向门口。
四目相对!
云舒的心跳几乎停止,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手心里全是冷汗。完了完了!被抓现行了!逐出师门!扫一辈子茅厕!
然而,明理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仿佛门口空无一物。他甚至疑惑地皱了皱眉,侧耳听了听,自言自语道:“咦?刚才好像有开门声?风刮的?”他摇摇头,又继续看他的花草去了。
云舒僵在原地,足足过了三息,才猛地反应过来——成功了?!这破符居然真的有用?!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紧张,她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心脏在胸腔里兴奋地狂跳。她试探着,像猫一样,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从明理眼前走过,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他道袍上淡淡的皂角味。
明理毫无反应,甚至还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成了!云舒心中狂喜,不再犹豫,立刻运起她那半生不熟的“轻身符”(效果是让她脚步更轻快些),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迅速穿过院子,溜进了通往后山那片茂密松林的侧门。
一进入松林,隔绝了明理的视线,云舒立刻靠在一棵粗壮的松树上,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短短十几步路,简直比她扫一千级台阶还累!
“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低头看着手中那块颜色似乎黯淡了一些的符板,上面朱砂的纹路也显得模糊了些,“这玩意儿……还挺好用?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
她不敢耽搁,将符板小心藏进怀里,辨了辨方向,朝着后山她最熟悉的那片背风向阳、少有人至的斜坡跑去。那里有几块平坦光滑的大青石,是她平日里偷懒睡觉的“宝地”。
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下,在林间空地上形成晃动的光斑。松脂的清香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远离了道观里压抑的气氛和明慧的唠叨,云舒只觉得浑身舒畅,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她三两步爬上那块最熟悉的大青石,像只找到窝的猫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发出满足的喟叹。石面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正好驱散了林间的微寒。
“还是这儿好啊……”她惬意地躺平,把师父那件旧道袍卷了卷当枕头垫在脑后。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松涛在耳边低吟,倦意如同温柔的潮水,再次席卷而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山下官兵的阴影似乎也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就在她眼皮打架,意识即将沉入梦乡的前一刻,一阵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沙沙声,从下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
那声音很轻,像是小动物穿过草丛,又像是……人的脚步声?
云舒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猛地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青石边缘的缝隙,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下方十几步开外,茂密的灌木丛枝叶微微晃动了几下。紧接着,两个穿着灰褐色劲装、腰间挎着短刀、行动异常矫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如鹰隼,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好手,绝非山野猎户!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正低头仔细查看着,似乎在确认方位。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云舒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个零星的词:
“……方位没错……就在这附近……”
“……道观……后山……”
“……仔细搜……任何异常……回报……”
他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视着这片静谧的松林,扫过云舒藏身的大青石,扫过她平日偷懒的这片小天地!
云舒的心跳如擂鼓,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停滞了。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道袍。这两个人……是官兵的探子!他们真的摸到道观后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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