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暗红色玉瓶,如同凝固的毒蛇之瞳,静静躺在漆黑的木匣中。那丝丝缕缕渗透出的暗红血气,带着令人作呕的阴邪和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诡异的吸引力,让云舒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太后的阴谋!王太医每日取血,根本不是为了那碗催命的汤药!他是为了收集她的“心头精血”,用来滋养这个瓶子里的邪物!
这玉瓶是什么?里面封印着什么?太后要用它来做什么?无数可怕的念头瞬间冲垮了云舒的理智!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拿起那个玉瓶,看个究竟!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瓶身的瞬间——
嗡!!!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冷吸力,猛地从瓶口符纸的缝隙中爆发出来!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冰冷鬼手,顺着指尖,狠狠抓向她的血脉深处!要将她的精血、她的魂魄都强行拉扯进去!
“啊!”云舒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手!指尖传来被灼烧般的剧痛和强烈的麻痹感!低头一看,指尖竟已变得乌黑发紫!
这邪物!在主动吞噬靠近它的生灵!
更可怕的是,随着她指尖被吸力触及,那玉瓶内的暗红血气仿佛受到了刺激,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丝丝缕缕的血气疯狂地冲击着瓶口的符纸封印!符纸上那些玄奥的朱砂符文剧烈地闪烁、明灭,发出不堪重负的“嗤嗤”声,仿佛随时可能崩碎!
一旦封印破碎……里面的东西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巨大的恐惧让云舒头皮发麻!此地不宜久留!她甚至来不及细看匣中其他东西,猛地合上木匣盖子!隔绝了那令人心悸的吸力和血气!
她强忍着指尖的剧痛和眩晕,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如同受惊的兔子,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王太医的厢房。
刚回到自己寝殿,春喜就迎了上来,看到云舒惨白的脸色和乌黑的指尖,吓得差点叫出声:“娘娘!您的手……”
“没事!”云舒立刻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打盆冷水来!快!”
春喜不敢多问,慌忙端来冷水。云舒将剧痛麻痹的手指浸入冰冷的水中,刺骨的寒意稍稍压制了那诡异的灼烧感。但指尖的乌黑并未褪去,反而有向上蔓延的趋势!一股阴寒邪气如同跗骨之蛆,正沿着她的经脉侵蚀!
这邪气……霸道无比!
“娘娘……这……”春喜看着云舒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急得快哭了。
云舒强迫自己冷静。她想起怀中那片冰冷的龙鳞!逆鳞蕴含着怨龙最精纯的凶煞之气,至邪至恶,但或许……能以毒攻毒?
她立刻示意春喜将门关好,然后从床榻深处取出那被层层包裹的巨大龙鳞。解开布包,暗青色、边缘流淌着暗金血渍的鳞片暴露在空气中,一股洪荒凶戾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竟隐隐压制住了殿内残留的阴邪之气!
云舒忍着不适,将那只被邪气侵蚀的乌黑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按在了龙鳞冰冷光滑的表面上。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感瞬间从指尖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骨髓!龙鳞蕴含的凶煞之气与她指尖的阴邪之气如同水火相遇,在她指尖狭小的区域内疯狂地冲突、撕咬!
“呃!”云舒疼得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起来!
“娘娘!”春喜惊恐地想上前。
“别过来!”云舒咬牙嘶声道,死死忍住那钻心的剧痛!她能感觉到,两股至邪之气的冲突虽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龙鳞的凶煞之气明显更胜一筹!指尖那股阴寒邪气正在被霸道地驱散、中和!
剧痛持续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当云舒几乎要虚脱时,指尖那钻心蚀骨的冲突感终于缓缓平息。她颤抖着抬起手。
只见指尖的乌黑之色已经褪去大半,虽然依旧红肿麻木,但那股阴寒的侵蚀感消失了!龙鳞的凶煞之气,果然克制了那玉瓶的邪气!
云舒长长舒了口气,如同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的凶险,不亚于在青崖观面对怨龙!
“娘娘……那匣子里……”春喜心有余悸地问。
云舒看着自己红肿的指尖,又看了看那片重新变得沉寂的龙鳞,眼中充满了后怕和冰冷的杀意。她将自己在王太医房中看到的一切,包括那数十根带血金针和那个恐怖的暗红玉瓶,低声告诉了春喜。
春喜听完,小脸吓得毫无血色:“太……太后……她……她要用娘娘的血养邪物?!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都绝不能让她得逞!”云舒的声音冰冷刺骨,“那个玉瓶……必须毁掉!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怎么毁?那东西那么邪门……”春喜担忧地看着云舒依旧红肿的手指。
云舒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片巨大的龙鳞上。以毒攻毒……或许可行?但这龙鳞蕴含的力量太过霸道,一个不慎,可能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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