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锁入天牢!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帝王暴怒的嘶吼如同丧钟,在椒房殿内回荡!那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让殿内温度骤降!
侍卫再无顾忌,如狼似虎地扑上!冰冷的铁链带着禁灵符文的幽光,瞬间缠绕上云舒的手腕脚踝!锁链接触皮肤的刹那,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经脉,瞬间压制了她体内本就紊乱不堪的灵力!道基的裂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呃!”云舒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如同易碎的琉璃。她抬起头,看向几步之外那个被暴怒和猜疑吞噬的帝王。
萧衍捏着那个诅咒布偶,胸口剧烈起伏,嘴角鲜血不断溢出,眼神却如同淬毒的利刃,死死钉在她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信任,只有被愚弄的屈辱、被诅咒的恨意,以及……一种扭曲的、即将失去“药引”的恐慌?
“陛下……那布偶……”云舒艰难地开口,试图做最后的辩解,声音嘶哑微弱。
“闭嘴!”萧衍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凶兽,猛地打断,声音因暴怒而变调,“朕……不想听你这妖妇……任何狡辩!拖下去!!”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被太监死死扶住。
侍卫再不迟疑,粗暴地将云舒从软榻上拖拽下来!锁链哗啦作响。
“娘娘!放开娘娘!陛下明鉴啊!娘娘是冤枉的!”春喜哭喊着扑上来,却被一个侍卫狠狠推开,摔倒在地。
云舒被拖拽着,踉跄前行。经过萧衍身边时,她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平静得可怕,没有哀求,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深深的疲惫。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那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萧衍混乱暴怒的识海,让他心头莫名一悸!但随即,识海中翻腾的怨龙邪煞和胸口的剧痛立刻将这丝异样淹没,只剩下更深的暴戾!
“滚!”他嘶吼着,如同驱赶瘟疫。
沉重的殿门在云舒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春喜绝望的哭喊,也隔绝了那个陷入疯狂猜忌的帝王。
天牢,位于皇宫最幽深的地下。阴冷、潮湿、散发着腐臭和绝望的气息。这里是吞噬一切光明的深渊。
云舒被粗暴地推进一间狭小、完全由坚硬黑石砌成的独立囚室。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落下,锁链缠绕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囚室内没有窗户,只有墙壁高处一个碗口大小的透气孔,透进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光。地面冰冷刺骨,只有一堆散发着霉味的干草。
锁灵链的压制之力如同冰冷的枷锁,死死禁锢着她的灵力。体内,龙鳞煞气与邪瓶残留的阴煞失去了灵力疏导,如同两头失控的凶兽,在她脆弱的经脉和道基裂痕中疯狂冲撞、撕咬!
“噗——!”再也压制不住,一大口暗金色的淤血狂喷而出,溅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竟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腾起缕缕带着腥甜和凶戾气息的青烟!
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云舒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识海中,怨龙的咆哮、邪瓶怨魂的尖啸、以及……萧衍那充满恨意的“妖妇”叱骂声……如同魔音灌耳,疯狂撕扯着她的神智!
黑暗、冰冷、剧痛、孤立无援……
深宫如狱,人心似鬼。她终究……还是落到了这步田地。
就在云舒的意识在剧痛和绝望的深渊边缘沉浮之际——
哒…哒…哒…
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规律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死寂的牢狱通道中响起。
不是狱卒那种沉重拖沓的脚步。这脚步声很轻,很稳,带着一种刻意的、如同猫科动物般的谨慎。
脚步声在云舒的囚室外停下。
锁孔传来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咔哒”声。接着,是铁链被小心翼翼解开的细微声响。最后,沉重的牢门,被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近乎融入黑暗的灰色内侍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云舒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就嗅到了一丝极其熟悉的、混合着泥土、草药和……一丝若有若无烤红薯炭灰的淡淡气息!
“春……喜?”云舒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微弱,带着难以置信。
那人迅速反手关上牢门,动作轻盈利落。然后,她猛地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秀却布满焦急和泪痕的小脸——正是春喜!
“娘娘!”春喜扑到云舒身边,看着她惨烈的模样和地上的血迹,泪水瞬间决堤,“您怎么样?疼不疼?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您……”她手忙脚乱地想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替云舒擦拭,却发现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
“你怎么……进来的?”云舒强忍着剧痛,抓住春喜的手。天牢守卫森严,尤其是关押她的地方,绝不可能让一个小宫女轻易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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