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思瑰喉间泛起涩意,却在沈梦雪仰起的浅紫眼眸里看见自己墨绿色的倒影——那倒影里浮动的光纹,像极了幼时在江南水榭见过的毒藤,沿着翡翠色的脉络疯长。
她突然攥紧少女腕上的紫藤花臂钏,银镯内侧的"沈"字硌得指尖生疼。
"该回家了。"布思瑰的声音被夜风揉得发颤,发间金箔饰片在灯笼下碎成绿莹莹的光点。
水晶灯折射的光雨里,沈梦雪攥着布思瑰的手往前挪。
藕荷色宫绦上系着的双鱼玉佩轻撞裙摆,银线绣的雨云纹在走动时舒卷如活物,发间琉璃簪折射的碎光掠过宾客肩头,在锦缎礼服上投下淡紫的星斑。
她浅紫色的眼眸好奇地扫过鎏金雕花的穹顶,睫羽扑闪时,瞳仁里的淡紫纹路如宣纸上晕开的胭脂,将水晶灯垂下的珍珠串映成流动的紫霞。
"那个紫眼睛的小姑娘..."穿墨绿丝绒旗袍的妇人捏着珐琅彩烟嘴,目光黏在沈梦雪鬓边垂落的珍珠步摇上,"瞧她腕上的紫藤花臂钏,银质里子刻着古篆'沈'字——莫不是沈家那位小女儿?"
她说话时,翡翠耳坠晃出冷光,恰好映出沈梦雪斗篷毛边沾着的灯火星子,那些碎光在浅紫眼眸的映照下,竟凝成细小的紫水晶。
布思瑰突然将沈梦雪往身后带了带,发间金箔饰片在水晶灯下闪过冷芒。
她墨绿色的眼波扫过角落三个穿玄色马褂的男人,注意到他们腰间青铜令牌上刻着的半朵残莲——那是四大家族"清道夫"的标记,袖口藏着的毒针正随着呼吸轻颤,针尖淬着的孔雀胆与她眼眸颜色如出一辙。
"你看!"沈梦雪突然指着露台悬挂的走马灯,浅紫色眼眸被灯影里旋转的嫦娥广袖照亮。
她跑动时,红粉渐变的襦裙流淌光泽,裙角银线勾边的缠枝莲仿佛在灯影间活了过来,外搭的葡萄酒红斗篷毛边扫过宾客衣摆,惊得一位夫人腕上的绿宝石手镯滑落在地。
那镯子摔碎的声响里,沈梦雪浅紫色的眼眸惊觉裂纹中渗出的荧光粉,恰与布思瑰发间金箔饰片的色泽相同。
"这孩子的眼睛..."戴赤金点翠抹额的妇人突然凑近,鎏金护甲险些触到沈梦雪发簪,"倒像是把西府海棠的花瓣揉进了琉璃盏里。"
她说话时,杭绸旗袍上的缠枝莲纹在水晶灯下泛着冷银,沈梦雪清楚看见她袖中滑出的银梳——梳齿间嵌着的绿宝石,正对着自己腕上紫藤花臂钏的"沈"字刻痕。
布思瑰猛地侧身挡在前面,墨绿色眼波骤然翻涌。她发髻上的金箔饰片划破光雨,露出后颈淡青色的莲形刺青,指尖扣住沈梦雪臂钏的力道让少女瑟缩了下。
这时露台突然炸开串银紫色烟花,碎光落进沈梦雪浅紫色的眼眸,竟在瞳仁里凝成流动的星河流光,而布思瑰望着她发间琉璃簪折射的碎光,想起沈老夫人曾说的话:沈家明珠的眼波,能映出四大家族秘藏的蛊毒纹样。
"布小姐真是好雅兴,"穿墨绿旗袍的妇人用绢子掩唇而笑,翡翠耳坠晃出诡谲的光纹,"竟带沈家小姐来这种场合。
"她话音未落,三个清道夫已悄然围拢,腰间令牌上的残莲纹样在水晶灯下拼成完整的莲瓣,恰与布思瑰腕间金镯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
沈梦雪浅紫色的眼眸惊觉那些令牌边缘渗出的雄黄粉末,正随着呼吸飘向自己臂钏的刻痕——那里藏着的避邪雄黄,此刻正与毒粉碰撞出淡紫的荧光。
布思瑰挡在沈梦雪身前,墨绿色眼眸在水晶灯下如切割通透的祖母绿,直视着钱行:"钱行,你也配拦路?"
她发间鎏金饰片随语气轻颤,映得对方腰间金属牌上的残莲纹路微微变形。
沈梦雪腕间紫藤花银镯随着动作轻晃,镯内侧的古篆"沈"字与布思瑰腕上金镯的缠枝莲纹在光影里交错。
钱行喉结滚动,抱拳的手指节泛白:"是在下唐突。"他躬身时,沈梦雪浅紫色眼眸扫过其袖底滑出的细长金属片——刃口泛着与布思瑰瞳仁同色的冷绿,而刃尾镶嵌的椭圆形宝石,正对着自己镯身内侧的刻痕。
布思瑰不再言语,牵起沈梦雪穿过人群。
少女红粉渐变的裙摆扫过地面,银线绣制的雨云纹在移动中如水流淌,发间琉璃簪折射的光斑落在宾客肩头,留下淡紫色的转瞬即逝的痕迹。
身后钱行直起身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望着两人消失在月洞门的方向,才敢抬手抹掉额角的汗珠。
"那两个孩子什么来历?"旁边的人拽住他衣袖,目光追着沈梦雪鬓边晃动的珍珠步摇,"你刚才都快站不稳了。"
钱行甩开对方的手,盯着月洞门的方向低声道:"四大家族的人!"他手腕上被布思瑰扣出的红痕仍在发烫,"绿眼睛的肯定是布家的,那紫眼睛的...除了沈家还能有谁?"
另一人惊讶地后退半步:"可沈布两家不是几千年前就因为能源争端断绝往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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