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握着偷来的镊子,指尖被金属硌得生疼。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干爹教的扒窃手法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如何用袖口遮挡视线,怎样利用人群拥挤的瞬间下手。小杰蜷在她身边,身上新添的鞭痕还渗着血珠,小声说:"姐姐,我们真要偷东西吗?"
"忍一忍。"小君把妈妈的照片塞回贴身衣袋,冰凉的金锁片贴着心口,"等找到机会,我们就去泉州。"
三日后正午,码头熙熙攘攘。大宝戴着偷来的墨镜,痞气地朝姐弟俩使了个眼色。小君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用锅底灰抹花脸颊,小杰则故意露出打着补丁的裤腿——这是他们伪装成小乞丐的惯用手段。
当世贤和美芳并肩走出饭店时,小君的呼吸骤然停滞。父亲的西装笔挺,领口别着枚陌生的玫瑰金袖扣,美芳的珍珠项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大宝已经猫着腰贴了过去,小君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喧闹。
"借过!"大宝故意撞向世贤,手肘精准地撞在对方腰间。世贤踉跄的瞬间,钱包已落入大宝掌心。可就在他要将钱包塞给小杰时,意外发生了——小杰太紧张,手一滑,皮质钱包"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站住!"世贤的声音冷得像冰。他转身抓住小君和小杰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小君几乎要哭出来。美芳惊呼一声,下意识躲到世贤身后。"小小年纪不学好!"世贤捡起钱包,看着小君倔强的眼神,突然想起舞台上那个唱《风雨中的摇篮》的女孩,心莫名揪了一下。
"叔叔,求求你...我们饿了三天了..."小杰突然放声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君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我们再也不敢了..."
世贤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书房里珍藏的那把儿童小提琴,原本是要等找到小杰后亲手送给他的。"下次别再犯了。"他松开手,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小杰手里,"去买点吃的。"
美芳有些不满地扯了扯世贤的衣袖:"这种小乞丐..."话没说完,就被世贤冰冷的眼神打断。看着三个孩子跌跌撞撞跑远的背影,世贤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回到小宅院时,天色已暗。干爹的马鞭在空中甩出刺耳的破空声:"废物!连个钱包都拿不住!"皮鞭重重抽在大宝背上,小君护着小杰,感觉后背也火辣辣地疼。直到哑吧哥突然冲出来,用手语比划着求饶,干爹才冷哼一声作罢。
深夜,月光如水。大宝摸黑爬到小君身边,掏出个布包:"给,一直没敢告诉你..."月光下,外婆留下的玉坠泛着温润的光。小君捂住嘴,生怕哭声惊动其他人。哑吧哥则悄悄掀开床板,露出一个仅容人爬过的狗洞——他用半个月时间,终于挖通了逃生通道。
就在他们准备爬出狗洞时,院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干爹的咒骂声和孩子们的尖叫声混作一团。大宝拽着小君和小杰,顺着狗洞拼命往外爬。巷子里弥漫着硝烟味,小君看见几个黑影在墙头闪过,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铜哨,在月光下泛着熟悉的冷光——是阿发船长!
"这边!"大宝拉着他们拐进一条暗巷。身后传来干爹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小君感觉肺都要炸了,可她死死攥着小杰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弟弟的肉里。当他们终于躲进废弃的仓库,听见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三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小杰突然举起手里的东西:"姐姐,我在逃跑时捡到的!"月光下,一枚玫瑰金袖扣闪着冷光——正是世贤今天佩戴的那枚。小君望着袖扣,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他们离真相,也许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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