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县的空气,因为州府考察团即将到来的消息,变得异常凝重和微妙。
赵明远一面积极地按照手札上的“指示”,在明面上组织各乡镇“认真准备,迎接考察”,摆出一副“全力配合,毫无保留”的姿态,以麻痹张辅仁可能安插在县衙内部的眼线。
另一面,他又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与林默(南渊钰)和苏晓晓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将州府那边的最新动向和张辅仁的险恶用心,都一一告知,共同商议着应对之策。
苏家新宅,那间早已成为三人秘密议事核心的书房之内。
灯火摇曳,映照着苏晓晓和林默脸上同样凝重的神情。
“张辅仁此番亲自带队前来,名为‘考察祥瑞’,实则是打着‘奉旨夺宝’的算盘。”林默的指尖在那份由赵明远派人连夜送来的、关于州府考察团人员构成和行程安排的密报上轻轻划过,声音平静,眼底却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不仅带来了州府各司的所谓‘精锐’,想必也少不了那些擅长罗织罪名、构陷忠良的幕僚师爷。更有甚者,我还得到消息,这次考察团的护卫之中,似乎还混杂了几个来历不明的‘武道高手’,实力远非寻常官差可比。看来,这张辅仁是铁了心,要将永宁县这块‘肥肉’连皮带骨,一口吞下去了!”
苏晓晓的秀眉也紧紧蹙起。
她知道,以张辅仁这种宦海老狐的手段,一旦让他抓住任何蛛丝马迹,或者找到了任何可以攻讦的借口,都可能给她和整个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特别是她身上那些关于玲珑佩空间、关于【灵植坊】、【药王鼎】的秘密,若是被这种贪婪无度、心狠手辣的酷吏知晓,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大哥,”苏晓晓的目光转向林默,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与决断,“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张辅仁在永宁县为所欲为。”
“我们必须在他抵达之前,就布下一个……让他有来无回,或者……至少让他铩羽而归,不敢再轻易窥探的……迷局!”
林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只有苏晓晓才能看懂的赞赏与默契:“你说得对。既然他想看‘祥瑞’,那我们就让他看个够!只不过,这‘祥瑞’是真是假,是福是祸,就要看他张辅仁自己的……造化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悄然流淌。
一场针对州府考察团的、更加周密、也更加凶险的“反向布局”,便在这间小小的书房之内,迅速酝酿成型。
接下来的数日,整个永宁县表面上依旧沉浸在“积极迎接上级领导考察”的忙碌与“喜悦”之中。
但暗地里,一张由苏晓晓和林默联手编织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充满了迷惑与陷阱的无形巨网,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悄然铺开!
林默首先动用了他潜伏在州府和平阳卫中的所有暗线力量。
他让那些人,一方面想方设法地刺探考察团内部的真实构成、张辅仁此次前来的真正底牌和可能采取的卑劣手段;另一方面,则通过各种看似不经意的渠道,向张辅仁的政敌(以及那些同样对永宁县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恰到好处”地泄露一些关于“张辅仁欲独吞永宁县祥瑞,意图邀功请赏,甚至可能染指某些不能碰的禁忌”的、足以引人遐想的“内部消息”。
他要让这潭本就不清的水,变得更浑!更乱!
让所有想在永宁县分一杯羹的豺狼虎豹,都因为彼此的猜忌和牵制,而不敢轻举妄动,或者……干脆让他们自己先斗个两败俱伤!
而苏晓晓这边,则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对“苏家核心秘密”的进一步“伪装”和“保护”之上。
她先是与胡先生和郑管事一起,将苏家作坊所有明面上的账目、契约、以及生产流程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务求做到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所有涉及到核心配方的生产环节,更是被她以“祖传秘方,概不外传”为由,彻底封闭起来,只由她和几个绝对忠诚可靠的死契仆从在独立的“秘制车间”内进行。
对外,则只宣称是采用了某种“古法炮制”和“天然草木精华”,绝口不提任何与“灵气”、“空间”相关的字眼。
更重要的是,苏晓晓开始着手布置那个她早已在心中构思了许久、专门用来迷惑和误导敌人的“虚假宝地”!
她选择了苏家新宅后方,那片早已被她买下、却一直未曾开发的荒山深处,一个地形复杂、人迹罕至、且天然生长着一些奇花异草的隐蔽山谷。
她先是让秋香带领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在那山谷之中,依照一些她从古籍残卷上看到的、似是而非的“上古药圃布局图”,胡乱地开辟出几块看起来年代久远、却又明显被人精心打理过的“药田”。
药田里,则“不经意”地散落着一些品质一般、年份也参差不齐的普通药材,以及……几块看起来像是炼丹失败后随意丢弃的、黑乎乎的“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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