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深沉。
但苏家新宅那间临时充当审讯室的柴房之内,跳动的油灯光芒,却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映照着苏晓晓和林默脸上那冰冷而坚定的神情,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力量。
阿武很快便将那个早已被吓破了胆、又被林默用特殊手法“提点”过的王二麻子,以一种近乎“释放”的方式,悄无声息地“送”回了苏家老宅。
自然,在他身上,也留下了只有苏晓晓和林默才能察觉的追踪印记,确保这条“鱼线”不会轻易断掉。
王二麻子果然不负“厚望”,一回到老宅那阴暗破败的院落,便立刻被苏广德等人团团围住。
他如同一个刚刚从鬼门关里逃出生天、又立下了“大功”的功臣般,将苏晓晓和林默“精心编排”的那番“重要情报”,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向苏广德、苏老太、苏水生、陈桂花以及那个眼中闪烁着怨毒光芒的苏荷花,“禀报”了一遍。
特别是当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描述了苏家新宅那“外强中干”、“夜晚巡逻家丁如同梦游”的“松懈”防备,以及那条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翻墙入院,九曲十八弯才侥幸探查到”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婴儿房附近的“秘密小径”之时。
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在地上用树枝比划着,将那条“秘密小径”的每一个拐角、每一处可以藏身的障碍物,都说得清清楚楚,仿佛他真的亲身走过一般。
苏家老宅那几个早已被贪婪和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家伙,听着王二麻子这番“千真万确”、“细节详尽”的“内部消息”,更是如同在炎炎夏日痛饮了一瓢冰镇酸梅汤般,从头爽到脚,一个个两眼放光,兴奋得难以自持!
“好!好!好!王二麻子!你这次干得不错!”
苏广德激动得猛地一拍那张破旧的炕沿,炕上的尘土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他那张布满了深刻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大强和苏晓晓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的凄惨下场。
“苏晓晓那个小贱蹄子,平日里看着精明厉害,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个黄毛丫头!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她做梦也想不到,咱们会从她那两个宝贝弟弟身上下手!”
苏广德得意洋洋地捋着自己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诸葛孔明。
苏老太也尖声笑道,那双三角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贪婪与恶毒:“等咱们把那两个小兔崽子弄到手!看她苏晓晓还敢不敢在咱们面前嚣张!到时候,整个苏家的作坊、那些源源不断的银子,还不都得乖乖地、一文不少地,给咱们送上门来?!说不定,连那座气派的新宅子,也得归了咱们!”
她似乎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搬进苏家新宅,作威作福,指使丫鬟婆子的美梦了。
苏水生和陈桂花夫妇俩更是如同哈巴狗般,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脸上堆满了谄媚而贪婪的笑容,仿佛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和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已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了。
“爹,娘,还是您二老有远见!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太高了!”
苏水生恬不知耻地吹捧道:“等咱们拿捏住了苏大强的命根子,看他还敢不敢不听咱们的话!到时候,别说作坊的股份了,让他把所有家产都交出来,他也得乖乖照办!”
陈桂花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苏大强那个窝囊废,最是看重香火!只要那两个小崽子在咱们手里,还怕他不言听计从?到时候,让王梅花那个贱人给咱们端茶倒水,给咱们洗衣做饭!让她也尝尝被人磋磨的滋味!”
“荷花!”苏广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落在了那个一直站在阴影之中,脸上带着扭曲而兴奋表情的亲孙女,苏荷花身上。
“明日……不!后日!后日苏家那两个小兔崽子办什么劳什子‘祈福消灾宴’!到时候,苏家新宅必然人多手杂,防备最是松懈!”
“你……”苏广德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就趁着那个时候动手!王二麻子探来的那条‘秘密小径’,你今晚就跟着他再去熟悉一遍!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记住!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将那两个小兔崽子,安然无恙地,给老子……‘请’回来!”
他特意加重了“请”字,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事成之后,你便是咱们苏家老宅的头号功臣!将来……你想要什么,爷爷都满足你!”
苏荷花听到苏广德这番话,那双因为嫉妒和怨恨而变得有些失神的眼睛之中,瞬间便爆发出如同毒蛇般冰冷而又充满了疯狂期待的光芒!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报复苏晓晓,唯一能改变自己悲惨命运的机会!
只要能将那两个小杂种弄到手,苏晓晓那个贱人,就得乖乖地跪在她的面前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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