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阳,难得地驱散了几分山村清晨的寒意,给苏家新宅那气派的青砖黛瓦之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今日,正是苏家那对刚刚快满周岁的龙凤双子——苏承祖、苏耀宗举办“祈福消灾宴”的好日子。
虽然苏晓晓一家早已与老宅断绝了往来,苏大强和王梅花也并未打算大操大办,但毕竟是孙儿辈的第一个重要日子,又恰逢年关将近,家里光景也今非昔比,便想着借此机会,请上村长苏长河、苏大牛夫妇、作坊的几位核心管事,以及村里几户平日里走动得比较勤、关系也较为亲近的乡邻,一同到家里来热闹热闹,吃顿便饭,也算是为两个小家伙驱邪纳吉,祈求来年平平安安,康健顺遂。
一大早,苏家新宅的庭院之内,便已是人来人往,充满了欢声笑语。
王梅花今日更是喜上眉梢,她穿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细棉布袄裙,脸上却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与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她指挥着春桃秋月和几个临时帮忙的妇人,在厨房内外忙碌着,准备着丰盛的宴席。
苏大强则换上了一身半旧却干净整洁的靛蓝色棉布短褂,咧着嘴,笑得合不拢,亲自在前院招呼着陆续前来道贺的客人们,不时发出一阵阵爽朗而憨厚的笑声。
二丫和招弟两个小丫头,更是如同两只快乐的小喜鹊,穿着苏晓晓特意给她们新做的、带着漂亮绣花的粉色小棉袄,头上扎着鲜艳的头绳,在人群之中跑来跑去,一会儿帮着端茶倒水,一会儿又好奇地围着客人们送来的各色贺礼啧啧称奇,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庭院之中回荡。
林默(南渊钰)今日也难得地换下了一身平日里惯穿的青色便服,穿上了一件由王梅花亲手为他缝制的、月白色的细棉布长袍,虽然依旧是粗布材质,但穿在他那挺拔如松的身姿之上,却更添了几分玉树临风、卓尔不凡的清雅之气。
他安静地坐在厅堂一角,与村长苏长河和胡先生等人低声闲聊着,目光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地扫过那个正指挥着丫鬟们布置宴席、脸上带着恬淡笑容的苏晓晓。
而苏晓晓,今日也特意打扮了一番。
她穿了一件淡雅的湖蓝色细棉布衣裙,外面罩了一件用上好兔毛镶边的素白色小袄,头上简简单单地簪了一支林默前几日“顺手”从县城带回来的、雕工精致的梅花玉簪,更显得她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清丽脱俗之中,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沉静与锐利。
她穿梭于宾客与忙碌的家人之间,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应酬着各方的道贺与寒暄,指挥着宴席的各项准备工作,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度与风范。
酒过三旬,宾客们早已入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整个苏家新宅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
苏家老宅那几个不速之客,也如同他们计划好的那般,打着“毕竟是血亲,前来道贺,看看金孙”的幌子,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
他们被安排在庭院最角落的一张偏僻桌席之上,周围的村民们都刻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但苏广德、苏老太、苏水生、陈桂花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那异样的目光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大吃大喝,还不时发出几声虚情假意的“恭喜”和“称赞”,那副贪婪而又做作的丑恶嘴脸,令人作呕。
唯有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却带着一丝扭曲与怨毒的苏荷花,从始至终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如同毒蛇般,在人群之中悄无声息地逡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
酒宴进行到一半,按照当地的习俗,王梅花在文嬷嬷和春桃秋月的搀扶之下,抱着两个刚刚睡醒、穿着一身大红色锦缎小棉袄、粉雕玉琢般可爱的苏承祖和苏耀宗,从里屋走了出来,准备接受亲朋好友们的祝福,也算是正式与大家伙儿见个面。
两个小家伙显然是刚刚睡饱,精神头十足,一双乌溜溜、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热闹的景象,小嘴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咿咿呀呀的可爱呓语,瞬间便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哎呦喂!快看快看!苏家这两个小金孙,长得可真是太俊了!”
“是啊是啊!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梅花嫂子,你可真是有福气啊!一下子就得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宝贝孙子!”
宾客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喜悦与祝福。
苏大强和王梅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脸上那幸福的笑容,比吃了蜜还要甜。
而就在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婴孩身上,整个庭院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的最热闹、也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时刻!
那个一直躲在人群角落里,如同毒蛇般等待着最佳时机的苏荷花,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怨毒而疯狂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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